當時陸廷自己也覺察出了什麼,他聽見自己有點傻逼地找理由說:「我手有點冷。」
小夜燈電量快耗盡了,光線不大夠。教室裡朦朦朧朧的黑暗中,兩個少年彼此看對方的臉都不太明晰。嚴墨用有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嚴墨:「手冷就去死。」
陸廷:「不是,我是說我有點怕黑。」
嚴墨:「怕黑就去死。」
陸廷習慣性地笑起來:「對不起嘛。」
好像是因為他平時沒心沒肺慣了的緣故,被他握住手的時候,嚴墨頓時以為他又要搞什麼花樣,下意識扭動幾下試圖掙脫。
沒能掙脫出來。
男生平時之間打交道,跟其他人打鬧的時候比這玩得更瘋的也不是沒有。你揹我我揹你,你踹我我踹你。
怎麼可能因為牽一個手就心動了。
想到這裡陸廷頓了一頓。儘管光線濛濛,他仍然注視著嚴墨輪廓模糊的側臉看。說的也是啊。
黑燈瞎火的教室裡。小檯燈像一盞小號的路燈,放在兩人面前的課桌上,安靜開闢出一方微亮的地帶。此時嚴墨側對著他。
闇昧光線彷彿有形的流水,在少年臉頰的地方描摹出一道修長發亮的弧線。依稀可見面板上的細小絨毛。
暗色掩蓋下,陸廷此時的眼睛無意識地盯著那處看。
他是知道那道弧線觸上去的柔軟和彈性的。他親過。
「……」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諒解了。可以諒解那一天它不打招呼就奪取了自己的初吻。此時的陸廷想。
就是嘛,怎麼可能因為牽一個手就心動了。
他看著嚴墨的臉。
怎麼可能因為牽一個手就……心動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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