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渾然未覺。高庸涵幾個法訣拍了出去,金光頓時化作一張大網,將水簾牢牢吸住,跟著往回一收將水簾扯了過來。
這一下用的是靈胎陰柔之力,水簾一時半刻倒沒有出現異常,只輕輕擺動了幾下,便要往回收縮。明八與禁制交過手,知道禁制一旦發動起來,絕非人力所能抗衡,見狀當即撒出一片靈光,與高庸涵一左一右拼命拉扯,想要撕開一條縫隙。這一扯動,水簾似乎有所察覺,晃動得愈發厲害,如山一般的壓力陡然襲來,惜緣缽一陣劇晃。
月馱琅和審香妍先就聽明八說過,斜梁洞的禁制很是厲害,此時一見方知果然。當下不敢怠慢,月馱琅盤膝坐在空中默唸法訣,一道道法印不住地從口中吐出。審香妍則圍著她疾速遊走,不斷揮灑著靈光,將漂浮在空中的符篆印入惜緣缽中。這一來惜緣缽穩定下來,缽壁隱隱透出紫芒,四周一層紫毫隨即顯現出來,憑空出現了一層紫色的護壁。
這層紫芒實際上是丹鼎門中,一門高深的煉製法門獨有的靈光,月馱琅看著十分眼熟,凝神一想記起來了。她曾參加過道祖崖的煉丹大會,在大會上見到一具寶鼎,在運轉之時紫氣沖天,十分引人注目。事後一打聽才知道,持鼎之人正是丹泰常的小師弟丹幾道,而他那具寶鼎喚作紫盂鼎,是一件相當難得的上等法器。
丹幾道是什麼身份,外人可能不知道,月馱琅卻是清楚得很。以丹幾道的修為和地位,加上高庸涵還揹負著刺殺丹泰常的嫌疑,居然都肯將紫盂鼎相贈,可見高庸涵其人確有不同尋常之處。隨著對惜緣缽的特性越來越熟悉,月馱琅更加詫異,除了紫盂鼎之外,竟然還有兩樣頂尖法器摻雜其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知道惜緣缽乃是無意中得來,只以為有高人相助,不覺對高庸涵大生高深莫測之感。
高庸涵和明八二人合力,直把水簾扯的都已經扭曲,然而卻始終不斷,倒是禁制開始發動,四周的水簾同時擠壓過來。兩人大驚,知道一旦被封死去路,無論惜緣缽有多堅固,送命也只是遲早的事。當下同時暴喝道:“開!”水簾應聲斷裂,撕開一個口子。
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裂縫出湧入一股黑氣,帶著千鈞之力砸在護壁之上。月馱琅猝不及防,靈胎劇震之下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符篆失去操控頓時四散激射。審香妍擋了幾下,還是被符篆擊中震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護壁上,嘴角也溢位了兩條血絲。
這一下變故橫生,而且與先前所經歷的全然不同,高庸涵和明八驚訝之餘顧不得多想,當即出手相救。兩人修為超絕,目光犀利無比,一眼就看出黑氣乃是有形的殺意,同時出手擊向那團黑氣。金光和靈光幾乎同時到達,黑氣忽然分作兩股朝兩側一閃,露出一個大洞。
兩人同時催動靈力,哪知全無效果,金光、靈光根本沒有反應,直直穿過洞口,轉瞬消失在無邊的黑暗當中。靈力居然不受控制,兩人相顧駭然,到了此時方才知道,還是低估了禁制的威力。不過事到臨頭已不容退縮,只相視一眼便有了默契,明八俯身一掌擊在惜緣缽上,一時間紫芒大盛,朝洞口處飄去,高庸涵則全神應對那團黑氣。
黑氣忽然散開,如霧一般填滿了惜緣缽周邊所有的空隙,水簾反而退了開來,蠕動著將縫隙一點一點彌合。隨著黑氣瀰漫,惜緣缽飄得越來越慢,最終停了下來。明八隻覺得前面彷彿橫亙著無盡大山,即便是傾盡全力,再也休想移動分毫。透過淡淡的黑霧,眼見縫隙越來越小,不禁疾呼:“高老弟,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快出手!”
原來,自剛才一擊落空之後,高庸涵便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可奇怪的是,任憑明八如何焦急,他都沒有絲毫反應,只是神情肅穆地看著緩緩流動的黑色霧氣。審香妍心知不妙,掙扎著站起身來,幾步衝到高庸涵身邊,扶著他的肩膀驚呼道:“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