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稍稍緩和了一些,只有一個人的目光陰鷙銳利,盯著高庸涵沉聲問道:“此人是誰?”這句話卻是向玉南城發問。
“師叔,這人是玄元宗弟子高無庸,今天才到的橋頭鎮。”
“玄元宗弟子?哼!”那人面色陡然一寒,指著高庸涵森然道:“你是天機門弟子高庸涵,改名換姓潛上倚剛山,倒底有何居心?”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幾名源石族修真者迅即將高庸涵團團圍住,個個蓄勢待發,只待那人一聲令下便要動手。玉南城大為詫異,當即問道:“你當真是高庸涵?”
“不錯,在下便是高庸涵,‘無庸’這個名字是我的別名,並非有意欺瞞玉先生,實是因為另有苦衷。”高庸涵語氣十分誠懇,略微有些歉然地看著玉南城,對於身遭那些虎視眈眈的源石族人視若無睹。
玉南城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那你玄元宗弟子的身份,也是假的了?”語氣依然平淡,但是內中的味道卻很壞。玉南城當初並沒有要求高庸涵證實其身份,完全是看在他二人提及祭拜拓山的份上,才信任有加,當然這裡面也有出於對高、審二人的欣賞。而此時卻出現這麼一種情況,換作是誰,恐怕都會有被人利用、誤信人言的恚怒。玉南城能有這般表現,已經算得上是涵養極好了。
“那倒不是,我的的確確是玄元宗弟子,來倚剛山就是為了祭拜拓山老宗主,和尋訪遣雲真人!”這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不由人不信。
對於身份暴露一事,高庸涵早有準備,剛才與石百重交手的時候,已經因為“破影拳”被識別出來。按照情理來說,他突破玉南顧和石百重的防線之時,兩人就應該傳信過來,所以如何應對已是成竹在胸。只要憑藉鳳五留在自己體內的那道真元之力,高庸涵相信眼前的這些源石族修真者,定然不會向自己出手,這一點從玉南顧的舉動就可見一斑了。
“好,那我問你,你怎麼來的這裡?路上沒有遇到什麼人麼?”玉南城凝視著高庸涵的雙眸,從他清澈的目光就已經相信,此話是千真萬確。這也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何沒有收到前面兩人的示警。石百重一直對玄元宗深表同情,想來定然是看在玄元宗的面子上,有意放行,而玉南顧與石百重一向交好,自然是視而不見了。這個猜測雖說不太準確,但是大致上也差不多,不過這麼一來,玉、石二人終究還是違背了宗主的命令。為了不至於讓兩人事後遭到懲處,故而有此一問,因為以高庸涵當日掩飾審香妍身份的機敏,必然會有一番不錯的說辭。
從玉南城的問話來看,玉南顧和石百重兩人,似乎沒有將自己的行蹤告知此處,這倒有些出乎高庸涵的意料了。既然巨擎閣這麼重視此事,而且又出動了這麼多高手,自然有一套聯絡的方法,否則真有人硬闖過來,豈不是連施以援手都來不及了?那麼兩人這麼做的用意,就大有可究了,只是眼下卻無暇去想這麼多,當即答道:“我是跟蹤十二疊鼓樓的一個殺手來的,半路曾察覺到路旁另外伏有高手,所以從深淵之中繞道而來。”
這個說法大致沒錯,只是交手的情節被高庸涵有意省略。玉南城則暗暗鬆了口氣,正待說話,卻被人從旁打斷。
“胡說八道!”被玉南城稱作師叔的那人厲聲道:“哪裡有人能同時身居兩派?想要在倚剛山瞞過我們源石族的耳目,憑你還做不到。來啊,給我把這小子拿下!”
一聲令下,圍在高庸涵身邊的那幾人同時出手。高庸涵不躲不閃,屈指一彈,就見一朵藍色的火焰從指尖竄出,火焰中一個鳳羽族模樣的人影雙手合十,神情肅穆寶相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