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者,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方面,高庸涵曾令他在閱曇洞外鎩羽而歸,還殺了傳授自己魔功的師傅,弄得自己苦心經營了多年的煉世山傾覆,說起來,兩人之間有著深仇大恨。另一方面,自此師傅一死,煉世山一塌,久已沒有過的種種感情似乎又回來了,尤其是幼年的那種豪情,那種一心想要拯救族人的理想,反覆浮現在腦海中。尤其是高庸涵剛才的那番話,令他不得不反思,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倒底是對是錯。一時間,心亂如麻。
場中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山石滾落相互撞擊的轟鳴聲。狂尊久久不曾開口,令場中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
戎尊悄悄走到狂尊身邊,俯首進言道:“尊主,趁這個機會,把這幾人全部拿下,踏平閱曇洞便再無障礙。只要平了閱曇洞,然後再奪了夜痕洞,便是咱們部族的天下了。”跟著扭頭看了看高庸涵等人,頗有些痛心疾首的味道:“尊主!機不可失,要早做決斷啊!”
“住嘴!”狂尊冷冷說道:“我心中有數,無須多言!”
“是!”戎尊低著頭,目光中閃現出一絲怨毒,大有不甘地退到了一旁。
戎尊的話,似乎激起了狂尊的野心。他環視了一圈,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褐甲蠕蟲支撐不住,轟然倒地,再看看周圍的族人大多身上都帶著傷,不禁想起了高庸涵的那句話:“難道真的要讓整個族人,都為了自己的所謂雄心,同歸於盡麼?”想到這裡,狂尊雙爪猛地一擊腦袋,對高庸涵等人說道:“你們趕快走,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出現在墨石洞,否則絕不容情!”
高庸涵暗歎一聲,狂尊倒底還是沒有醒悟過來,默默朝對面點了點頭,和鳳五朝閱曇洞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約幾十裡,紫袖臉色越來越蒼白,腳下一軟,倒在高庸涵懷裡。高庸涵大驚,連忙將紫袖扶到一旁坐下,掏出一顆楚蘭紅淚,喂到了她嘴裡,又握著她的雙手,緩緩將靈力探進紫袖的紫府中,幫助她慢慢梳理靈胎。此刻,高庸涵才發現,紫袖靈胎內靈力散亂之極,心頭一酸,便顯得有些慌亂了。
“別慌!”鳳五早已放置好盤甲,來到兩人身邊,沉吟道:“在我給你的玉柬裡面,有幾個助人療傷的法門,可惜你還沒看。不過不要緊,你聽我說,你以靈力化解楚蘭紅淚的仙靈之氣,然後用仙靈之氣,幫著紫袖姑娘將靈胎內散亂的靈力,重新納到紫府之中,這樣便無大礙了。”
高庸涵依言施為,元神出竅,鑽入到紫袖紫府之內,找到楚蘭紅淚蘊含的仙靈之氣,徐徐將其化解,然後依照鳳五的指示,一點一點把散亂的靈力引回到紫府中。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高庸涵總算把靈力梳理完畢,然後輕輕擁著紫袖的靈胎,將她扶到靈臺之上坐好,這才元神歸竅。看著紫袖稍顯紅潤的臉色,高庸涵長出一口氣,欣慰地笑了笑。
感覺到身邊射來的目光,高庸涵回頭看了看,原來盤甲已經醒轉過來,正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望著自己。見高庸涵轉頭,盤甲也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心虛,不由自主地將頭扭到了一邊。高庸涵有些奇怪,問道:“盤甲老兄,你醒了?傷勢要不要緊?”
盤甲搖搖頭,低聲說道:“不礙事,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語氣有些冷淡,盤甲隨即也覺察出似乎不大禮貌,接著謝道:“還要多謝高先生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此刻已經葬身在煉世山裡了,多謝,多謝!”
鳳五在一旁冷眼旁觀,他也是經歷過情感的人,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盤甲的心思,冷哼一聲,介面道:“是要好好謝謝我這位高老弟,要不是他和紫袖姑娘,搗毀了魔窟,我們七蟲族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說到這裡,鳳五猛地躬身施禮:“賢伉儷對我七蟲族的大恩大德,計蟲勻謹代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