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知道自己死而復生的,絕對不會太多。而此人的語氣中,似乎對自己還頗為熟識,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是天機峰上,雖智宇真人退下來的哪個修真者?
那人並不回答,話鋒一轉,緩聲說道:“高帥詐死的本事好大,連我都險些被你給騙倒了。”
這話一出,高庸涵更加不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此人絕不是智宇真人一路。
那人續道:“不過你放心,我答應過別人暫不殺你,所以就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能找出我的真身,我便放過底下的那幫人。”
高庸涵低頭看去,已經有少量的朔金齒攻進石牆,而審香妍在牆頭上奔騰如飛,帶起一片片靈光,知道情勢已是危急之至。當下不再多言,雙手法訣不斷祭出,一道道閃電朝那輪圓月攻去。閃電全部劃空而過,這時高庸涵才發現,這輪圓月雖然也有方圓數十丈之大,卻離自己極遠,竟是真的月亮!
可是既然是真的月亮,為何卻如此的妖異?難道眼前的景象,竟還是幻象麼?
“唉,你還是錯了!”
這次聲音很輕,就像是在耳邊響起,高庸涵反手一股淡淡的金光打出,金光瞬間沒入到虛空之中。此人的法術實在太詭異了,高庸涵已經忍不住使出了聚象金元大法,可是依舊沒有絲毫的效果。
“你看,他們已經快撐不住了,最多再有半炷香的時間,我就要走了!”
這次聲音竟似從心底裡傳出,高庸涵明知不妥,還是忍不住朝下看去,這時恰好是暮雲飛鶴鑽出,拉扯審香妍衣襟的時候。高庸涵心神大亂,就要衝下去加入戰團,可是突然之間舉步維艱,寸步難行,情急之下,體內那股暴戾之氣又蠢蠢欲動。
幸好這些日子以來修習了丹鼎門的清心功法,靈胎及時察覺頓時警覺,高庸涵心頭猛然閃過一絲清明,大喝一聲,居然盤膝坐在空中。默唸清心咒,隨即入定,將眼耳鼻舌身等感官全部封閉起來,對周遭的一切都不去理會。這一來大出那人所料,好奇心大起,倒要看看高庸涵還有什麼招數。
自從與墨魘一戰而至殞命,高庸涵復生以後就仔細回想起每一個細節,尤其是對有關神識探察不到的方面,更是費盡心力。後來在天機閣中,將所有的疑問都提了出來,希望能得到藏墨真人的指點。藏墨真人修行已有五百餘年,雖然近百年來修為始終停滯不前,但是其見識之廣,放眼當今修真界也不逞多讓,否則也不會一眼就認出絕跡四百年的狂君上人。藏墨真人對於如何應對這種詭異離奇的法術,只說了一個字,那就是一個“定”字。
道理很簡單,既然稱之為“詭異”、“離奇”,那麼此類法術的修行,必然與正宗的道法截然不同,無非是劍走偏鋒,又或者是逆天而行。這種法術威力固然極大,但是也有很大的隱患,很容易走火入魔形神俱滅。遇到使用這類法術的敵手,通常來講,一上來都會被其層出不窮的古怪手段所惑,驚慌之下難免有所疏漏,為人所乘。所以對敵時,首要是穩住自己的心神不亂!
高庸涵仔細回想了一下,初到墨玄莊的那晚所遇到的那個“妍兒”,正是自己能及時醒覺,才沒被她乘虛而入。當下對藏墨真人的這一見解大為贊同,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一旦無法守住“定”字,又該怎麼辦?藏墨真人想了想,良久才說,遇到這種情形多半是修為遠遜於對手,如果跑不掉的話,就只有放出靈胎,做生死一搏,否則只有等死。他也正是因為這一句話,才從藏墨真人那裡學到了這個法門:封閉六識,放出靈胎!
高庸涵這麼做其實是在賭,從此人的話語中,似乎對自己的敵意不是很濃,至少性命可暫保無虞。靈胎在邪道修真者眼裡,無疑是上等的補品,極具誘惑力,此時放出靈胎要冒多大的風險,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底下是活生生的數百條性命,這其中還有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