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高庸涵曾經歷過焚天坑的地火熔漿,加上時常與火螈攜手禦敵,所以對於如何抵禦烈火已有了心得。此時看風如鬥已然出手,暗歎一聲也衝進了火海,一進火海便感覺到烈焰灼熱無比,與地火熔漿比起來,別有一股霸道。所幸火海烈焰並不是針對二人所發,高庸涵抵擋起來也不算吃力,根據腳下黃沙的流動,垂弦閃電一道道擊向地下。
有了兩人出手相助,那幾個炎焱族修真者頓時輕鬆不少,那名一直站在中央紋絲不動的炎焱族人,突然收手,身形一晃朝火海外衝了出去。旁邊那幾名炎焱族人也跟著追了上去,怒罵連連:“烈九烽,今日你還想逃麼?”
那喚作烈九烽的炎焱族人聽聞此話,突然頓住腳步,猛地轉身雙手往地上一插,兩股火柱嗵地冒起,捲起了幾隻蠍蟻,朝其餘幾人猛撲過來,口中回罵道:“就憑你們幾個小輩也想留住老夫,做夢!要不是我手下留情,豈會被這些畜生給困住?若是再不識好歹,就殺了你們,火纏龍又能奈我何?”
那幾只蠍蟻被火柱裹著灼燒,一時卻並未斃命,反而在劇痛之下更加暴躁,揮舞著蠍螯張開大嘴,朝那幾名炎焱族人攻去。那幾人都嘗過蠍蟻的厲害,知道一旦被其咬住,就算是鐵石也會粉碎,怒喝聲中紛紛出手抵擋。趁著這個機會,烈九烽長笑聲中展開身形,一路狂奔而去,遠遠看去,就像一直疾衝的火鳳凰一樣掠過地面,翻過連綿的沙丘之後消失無蹤。
這一下變故橫生,令風如鬥和高庸涵大為不解,看情形,竟然是炎焱族內部的紛爭。由於不瞭解內情,所以二人並未貿然出手,只是不斷擊殺蠍蟻。按道理來說,失去了焰陽宗修真者支撐的火海,威力大減,蠍蟻應該趁機狂攻才對,可是隨著烈九烽的離去,蠍蟻也潛回到地底,瞬間跑的乾乾淨淨。
那幾名炎焱族修真者追出幾步,不知為何又停下來,當中一人返身走了回來,一張嘴將殘留的烈焰吸進腹內,然後朝風如斗拱手道:“多謝風先生鼎力相助,不然我們幾兄弟還真有點麻煩。”
風如鬥認得此人正是焰陽宗的修真者,名叫火龍銘鬥,當即笑道:“火龍兄客氣了,你不在黃風瀾待著,怎麼有閒心來到這個地方?”
“這個麼……”火龍銘鬥似乎不善作偽,回頭看了看幾名同伴,頗有些尷尬地笑道:“我同幾位師兄弟出來辦點事,所以……”
風如鬥擺了擺手,說道:“火龍兄要是不好說,就不用說了,只是還需小心些,此地的蠍蟻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是,是!”火龍銘鬥見風如鬥不再追問,暗暗鬆了口氣,指著高庸涵問道:“這位道友尊姓大名?適才見到閣下在火海內進退自如,修為高得很吶,請恕火龍銘鬥眼拙,不知閣下是哪一派的高人?”
高庸涵從未與炎焱族人打過交道,唯一的一次還是在天機峰冬戟崖,無意中偷聽到智宇真人和火龍銘昊的對話。那次由火龍銘昊主持陣法,想要以陣破陣破掉雷鳴風柔大陣,結果被陣法反擊之力所傷,所以並沒有和他交手。此時雖不知道兩人是何關係,但是名字只相差一字,想來關係也十分密切,為了減少麻煩,當下決意隱瞞身份,淡淡說道:“火龍先生過獎了,我是玄元宗弟子,高無庸。”
“幸會,幸會!”火龍銘鬥顯然不善言辭,也沒那麼多虛偽,跟兩人寒暄了幾句,拱手作別,帶著幾名師兄弟徑自往西而去。
“風先生,你覺不覺得,這件事總透露著那麼幾分古怪?”不知何時起風了,風沙很快將剛才打鬥的痕跡遮蓋起來,彷彿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
“不錯!那個名叫烈九烽的,修為不在你我之下,若說這些蠍蟻能將他困住,除非是他有意如此。”風如鬥緩緩說道:“還有一點,四百多年來,我從未見過蠍蟻像今天這樣,居然就這麼跑的乾乾淨淨,當真是奇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