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又過了大半個月,到了五月初五這天,渾天元關大陣總算布好,丹意忍不住仰天大笑。笑聲在群山中遠遠迴盪,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鬆了口氣,自覺這麼多年的隱忍沒有白費。笑聲漸歇環顧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期待,渴求之意表露無遺。
“這下,大家可以去領略一番萬仙大陣的壯觀,也可以按照自己的修為和喜好,盡情收取仙器!”丹意這句話一出口,眾人齊齊跪倒在地,口呼天尊萬歲。丹意大感得意,不覺生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豪邁之情,正自享受之際,忽然聽到遠遠一聲冷笑,臉上笑容登時一收,目光如刀鋒一般掠向遠方。
夜色中,一個聲音冷冷傳來:“你們這樣子跟明搶有什麼分別,就不怕事後仙界怪罪下來麼?”這句話就如同一盆冷水,登時將眾人從狂熱中驚醒,一想到高高在上的仙界,一些膽小的人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仙界既然肯將這些寶物留在厚土界,自無禁止修真界探尋的意思,否則大可將其帶走。”丹意不動聲色,淡然說道:“倒是閣下危言聳聽,是何用意?”
“好厲害的言辭!”那人笑著從雲端裡緩步走來,在夜風吹拂下衣袂飄飄,加上俊朗飄逸的身形,望之如神仙中人一般,“果如你所說,仙界又何必大費周章,佈下重重疑陣?”
“世間常有‘福緣’一說,要是沒有這些禁制,豈不是人人都可以隨意索取?”人大都有盲從性,即便是修真者也不例外,丹意這麼一說,眾人均暗暗點頭。
“看來,大家與仙器的福緣都深厚得很吶!”來人正是杜若,語含譏諷地笑道:“想不到大天師不光身份高貴,話也說的是大義凜然滴水不漏,難怪手下眾多如日中天。霸佔起巨靈島來,更是毫不含糊,在下佩服之至!”
“哼,你一個異界來的妖孽,假冒我千靈族人,心懷鬼胎卻在這裡大言不慚,真當厚土界無人了麼?”丹意冷笑一聲,揚手一道靈光擊了過去,正是丹鼎門用來驅邪的祭如靈光。
從羽先生的悄聲稟報中,丹意已經知道來人就是那異界之人,不由得暗暗戒備,想要試探出對方的來意。等到杜若連番出言譏諷,其立場不問可知,只是在出手之前還想確認一下,以便動起手來有個分寸,畢竟魔界和幽冥界還是有所區別。哪知杜若掩飾的極好,神識一到對方身前一丈左右,就再也進不得半分。丹意吃驚之餘,決定使出祭如靈光,看看此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丹意這一下出手看似平平無奇,不帶半分花巧,卻堂堂正正氣度端凝,氣勢逼迫之下竟然不容杜若迴避。旁觀眾人,甚至是虎風、流疏痕等人,也從未見過丹意出手,此時一見方知,這聲天尊叫得一點都不冤枉。欽佩之餘,無不拿自己做比較,覺得除了全力硬拼之外,居然再無別的辦法。羽先生對丹意的實力知之甚深,倒不怎麼驚訝,他真正想看的是杜若如何應對。
杜若身在局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絕不能閃避,否則先機一失,必然會陷入到被動當中。到了他們這等修為,出手之際已不是爭一招之長短,爭的只是先機和氣勢而已。當下大喝一聲,雙手一錯靈力奔湧而出,只見一道耀眼的金光挾著龍象之威,狠狠地擊在靈光之上。就如同一塊巨石擲入水中,靈光登時泛起層層漣漪向四周散去,而金光也彷彿耗盡了力氣,隨之消散一空。
“玄元宗的聚象金元大法,想不到你已經修到‘地發殺機’的境界,難得,難得!”丹意原本不大相信,一個人可以同時精通幾大門派的絕學,此時一見方知果真如此,不覺興致大增,笑道:“嘿嘿,你還會什麼法術儘管都使出來!”
這一下交手,丹意實際上只使了五分力,而杜若為了不至於在氣勢上落下風,用了八分的靈力。明面上雖然平分秋色,但是他心裡明白,比起對手還是略遜一籌。這令他驚詫無比,照此看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