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杜若剛一現身,就從手底下救了榮書雋,不免大為詫異。轉念一想,回憶起當年審香妍曾和榮書雋一道,被杜若帶到了一個地穴下面,心中自然多了幾分感悟。
“高老弟,兩年多不見,你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照你這個速度,恐怕再過得幾年,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剛才那次交手兩人都沒出全力,但是杜若已經察覺到,高庸涵體內的魔性似乎淡了不少,不由得暗暗皺眉,不明白倒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若非你傾心相授,我哪兒能有今天?”兩人之間用不著客氣,高庸涵笑了笑,低聲道:“你來的正好,我找你有要事相商。”
“嗯,先把這些人打發掉再說。”杜若點了點頭,也不問高庸涵的意思,直接提著榮書雋走進玉虛宮。高庸涵暗暗皺眉,知道杜若一定和榮書雋有些關聯,再想到他魔使的身份,不免有些擔心。原先曾設想獲取杜若的支援,一道對付丹意,現在看來只怕是一廂情願。
眾所周知,魔界一直以來對厚土界都是垂涎三尺,只因受阻於遁象法陣,一時找不到厚土界的具體方位,才沒有什麼舉措。隨著毒蛟道人和杜若的出現,魔界的入侵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相對而言,一個混亂的厚土界自然更加符合魔界的期望。這麼一想,再加上杜若對待榮書雋一事的態度,還能否成為對付丹意的強援助力,就大可商榷了。
適才那一戰,高庸涵已經樹立起了威信,天花亂墜祥光普照的景象,足以將那些詭門修真者懾服。而且作為詭鵬信物的藏鴉指環失而復得,無疑又加深了眾人的畏懼心理,故而在他示意那些獸族修真者離開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生出異議留下來,倒叫他省了不少口舌力氣。看著獸人全部退卻,眾百姓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高庸涵又命巢豐言先安置好大家,這才皺著眉頭進入殿內。
揮手灑下一道禁制,兩人均是各懷心事默不作聲,四目相對倒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過得片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然會心一笑,繼而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笑過之後,還是高庸涵先開口,指著神情呆滯的榮書雋問道:“杜大哥,你認識他?”
“嗯,真正說起來,榮書雋這小子也是咱們魔界的弟子,我當然不希望你廢了他。”一旦把話說開來就好辦了,杜若順勢說道:“而且尤為難得的是,他還得到了丹意的信任,這一點可再好沒有了。”
“這麼說,他用人命煉製鬼哭藤一事,你也是一清二楚?”高庸涵這句話還算客氣,在他看來,這株鬼哭藤多半就是杜若弄來的,否則十二疊鼓樓怎麼會偏偏建在七殺迴廊?
“是,最初我還幫了他幾回。”要不是杜若在一旁照看,榮書雋除非是昏了頭,不然怎麼敢煉製景嶸的魂靈,有膽量跟鬼哭藤打交道?
“你就放任他這麼做,不怕激起公憤?”
“就算沒這回事,你以為浮雲巔的人族百姓就能好過?只怕到最後仍逃不了一個死!”杜若一臉的不以為然,擺手道:“反正都是死,區別只是死的方式不同、早晚不同而已。再者說,犧牲這麼點生靈,還不是為了增強咱們的實力,為了大明王早日降臨厚土界麼?”
“為了這些目的,就要殘害生靈麼?”杜若是如此的不以為意,似乎壓根就沒有把這些百姓放在眼裡,高庸涵卻已經有些痛心疾首了,連帶著語氣都變得嚴厲起來。
“倒也不是這麼說,我的意思是??”杜若察覺到高庸涵的神情有異,當即解釋道:“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等到咱們魔界大行其道時,自然不會再這麼做。為了實現目標,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歷史上這樣的人物還少了麼?”
“唉!”面對杜若最後一句誅心之論,高庸涵無言以對,唯有痛苦地閉上雙眼仰天長嘆。到此時他才體會到,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