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把柄現出,線索落入我們手中,屆時風行草偃,任他江充再大,也難隻手翻天。”
盧雲過去曾聽伍定遠提及燕陵鏢局的案情,此時便以此剖析情勢,果然絲絲入扣,入情入理。
柳昂天點了點頭,道:“盧賢侄此言不錯,只是江充這人狼子野心,豈能容我們從容調查本案?到時殺人放火的局面生將出來,只怕兩邊都不討好。”
這次西行調查羊皮一事已然弄得腥風血雨,伍定遠還差點畢命天山,柳昂天早經眾人稟告,此時便將憂慮托出。
秦仲海忽道:“眼前江充與劉敬爭鬥正凶,兩大權臣都是焦頭爛額的局面,恐無餘力對付我們。咱們若能趁機著手調查,阻力必小。”
秦仲海這話倒是不錯,以劉敬而言,他若知柳昂天重開燕陵鏢局一案,非但不會有所阻擾,說不定還會派人相助。對江充而言,雖說燕陵鏢局一案是衝著他來的,但他最怕劉柳兩派合而為一,即便知道柳昂天著手查訪,也不至立即翻臉,反倒會尋求和解讓步的機會,以免腹背受敵。
眾人莫不是老練江湖之人,見識自都明白,此時聽秦仲海一說,便都點了點頭。
盧雲見眾人都有首肯之意,心下一喜,又道:“等咱們把人證物證蒐羅齊全後,定能制住江充。日後助劉則江滅,助江則劉亡,從此朝廷三派之中,自該屬柳門最為雄強了。”
柳昂天一想不錯,喜道:“此計大妙!咱們正該如此!”伍定遠更是露出欣慰的神色。
楊肅觀道:“盧兄所言不錯,可是要掌握全案,其中還有幾個難處,一來犯案之人是崑崙高手,恐難一舉將他們制服;二來卓凌昭這些人極可能守口如瓶,即便抓住他們,恐難逼其招出指使之人。咱們徒然勞師動眾,卻恐怕會白忙一場。”眾人聞言,紛紛點頭,都知其中頗有困難之處。
柳昂天沉吟片刻,道:“揚賢侄所料不錯,此事不可不慎。”他知伍定遠是捕快出身,這等審訊追捕之事,定然在行,便問道:“定遠啊!若是由你來接這個案子,你打算如何辦理?”
伍定遠聽得柳昂天垂詢,登時大喜,忙道:“卑職與崑崙山仇深似海,只要侯爺吩咐一聲,卑職明日便啟程出發,前去打探這群賊人的下落。下官江湖朋友不少,只要詳加尋訪,定會找出他們的行蹤。”
柳昂天道:“聽肅觀說來,這批匪人似乎武功不弱,你可有把握擒住他們?”
伍定遠單膝跪地,憤然道:“侯爺放一萬個心,下官便是性命不在,也要將這群賊子千刀萬剮,以慰燕陵鏢局滿門在天之靈。”
這伍定遠平素老練精明,但為了燕陵鏢局一案,非只丟官亡命,幾歷生死大險,甚且還曾遭江湖中人懷疑操守,可說日日夜夜都是以此懸念。此時柳昂天問起,自是激亢難忍,當下便有立定生死狀的決心。
眾人見他滿面憤慨,語出悲壯,似有無盡的血海深仇,都是為之一驚。柳昂天與楊肅觀對望一眼,兩人都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卻是深以為憂的神色。
秦仲海心道:“看伍制使不要性命的模樣,到時與卓凌昭一照面,只怕反而壞事,我看侯爺決計不會派他出馬。”
秦仲海跟隨柳昂天日久,深知他做事保守,以伍定遠現下的憤慨怒火,柳昂天自不會放心他去辦事,料來這案子定會託付他人。
果聽柳昂天轉問韋子壯,道:“你可曾知道崑崙山人馬的行蹤?”
韋子壯搖頭道:“自從華山一會之後,那卓凌昭有如銷聲匿跡一般,全然不在江湖上走動,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柳昂天嘆道:“要是找不出這批人,這案子就難了……”他看向楊肅觀,問道:“你少林寺可有訊息?”
楊肅觀點頭道:“關於這群人的下落,諸位大可放心,據本寺傳來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