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偶爾間鼻息之中還會混合著些異樣的味道。周晟炎一進入寢殿,便看到雖是坐在床上,但表情明顯還維持著痴傻的邢朵,輕皺了下眉,便又換上他面具的笑容。
“朵小姐這是怎麼了?”一邊向邢朵的那張精心設定不久前又經歷“驚心”的床鋪,一邊似是無意地問身邊一直負責領路的長宮女。
“朵小姐她……她……病了。”長宮女雖然已對皇宮的種種汙穢暗裡瞭如指掌,但面對周晟炎的直問,還是一時失了分寸,但也算是圓了下來。
但周晟炎是什麼人?那就是一鳥人吶。即使你回答地滴水不漏,他該知道的誰也瞞不過。
“病了……”周晟炎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眼神飄忽地掠過邢朵頸間的傷痕,笑得更歡了。
如果邢朵此時有知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蹦到周晟炎身上,咬死他了算。媽**,敢嘲笑我
已經走到了床邊,適才一直負責給邢朵餵飯的那個宮女在周晟炎和黑鳳穆進來的時候就已直起了身恭候大駕,此時邢朵身邊除了一隻一口沒動的粥碗,就只有一床還沒有來得及換洗的被褥,那隱隱的味道就是從那裡傳來。
周晟炎就著適才那個宮女做過的地方坐下,拿起粥碗,放在鼻下聞了聞,有著淡淡藥香,確實是應了邢朵病了這一說法。
“朵,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周晟炎挖出一勺子粥,作勢吹了吹,其實那粥放了那麼久一點都不熱,周晟炎那做作傢伙就會幹些腦殘的活。
邢朵彷如是沒聽見一般,連眼睛都不動一下,更不用說是回答。見邢朵不回答,周晟炎將那勺子粥放到邢朵嘴邊,看吧,又開始幹只有腦殘才會做的事情。邢朵不用說不吃,連聞一下都沒有,倒是一旁隨後跟進來此時剛剛站定的黑鳳穆站不住了。
“王爺——”黑鳳穆的語氣中盡是幽怨,如果可以,他一定會學習小家碧玉們擰著小腰兒攀到周晟炎身上來,無奈,此時屋裡閒雜人等太多,他也只好瞪著倆水蜜桃似的的大眼睛在那憋蜜桃汁兒。
周晟炎僅是斜撇了他一眼便也就採取不理,假如他此時要是拿出些耐心來和黑鳳穆親熱親熱沒準兒邢朵就一個跟斗蹦起來,可惜周晟炎沒這麼做,邢朵也就痴呆呆地仍然跟個先天智障地坐在哪,不知是死,還是活。
周晟炎不但不理會黑鳳穆,而且還再度和邢朵套近乎,只聽他道:
“朵,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玉龍書院,你還記得嗎?”
說什麼好呢?周晟炎今天貌似被哪隻驢踢了,要不他咋就能和一先天智障兒聊得那麼起勁兒捏。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穿著男裝呢,”周晟炎似是陷入回憶之中,一副不能自拔的樣子,如果他真的拔不出來,那他就插著吧,反正黑鳳穆覺著舒服就成,呃……繼續聽周晟炎套近乎:“那時候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o⊙)?尼瑪的,你不覺著你這是廢話咩
某朵依然做耳聾狀,而且嘴角開始淌銀絲,丫的,竟然流口水了。
“朵,我幫你擦。”周晟炎從一邊聽愣了的長宮女那裡拽過一條絲帕,然後很是輕巧地替邢朵擦了嘴角,如同是怕自己的力使得過大,傷了邢朵一般。
擦完周晟炎像是扔玷汙了他雙手的無比骯髒的東西,完全沒有偏移的,那絲帕落入屋中炭火中,呼啦一聲燃燒。
聽到這一聲,邢朵像是被什麼驚道,眼睛立即瞪大,彷彿是看到了聽到了什麼不該看不該聽到的,嘴唇大張,更多的口水沿著嘴角落下,直落向宮女們剛剛為她更換的衣服。
朕嫌你髒……
腦中再次因為適才那聲布帛燃燒聲而回蕩起周晟啟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眼淚就像是廉價的珠子,都來不及流淌過淚槽,就那麼在眼中凝聚,撲啦啦掉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