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同邢朵迎接凌紫離的還有科林和孔溪,這兩人凌紫離都是見過的,見到孔溪凌紫離實感正常,但見著科林……
凌紫離眉頭輕輕皺起,先還因為接下了人皮面具而不認識,但經過邢朵的介紹,她更加深皺起一雙柳眉。如果她料得不錯,科林和邢朵應該是仇人才對,他們怎麼會……
邢朵走到凌紫離面前,邀請凌紫離與自己一同走入邢府,僕從井然有序,顯然經過科林的調教已經脫離了蕭正泰的野性,看來科林這麼做是對的。
進入正廳,平常無事時,邢朵很少來這正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直接就在臥房處理了,邢朵基本上就屬於那種能少離開床就不離開床的那種,所以臥房是她的據點,睡覺亦可,辦公亦可,滾床單養孩子亦可,所以,對於邢朵來說,臥房是居家必備之良品。
但是,現在見的是凌紫離,那可是前左相的說,臥房就是用來睡覺滾床的,正廳就是用來談事情會晤重要人員的。
凌紫離自覺坐在正廳首座上,而她的四位夫君也隨著她坐在靠近她座位的兩側,亦如在凌府時的座位安排,邢朵考量了一會兒,覺得這些都沒什麼,也就找了個靠近凌紫離的椅子坐了下來。
“朵兒,你真的還活著?”等下人奉好了茶,凌紫離才略顯激動地驚問。
邢朵在心中回了一句“這不是廢話,一般長眼睛的都不會這麼問。”
邢朵恭恭敬敬回答:“是,母親,我還活著。”奶奶個熊,邢朵終於知道她為何那麼害怕凌紫離的到來了,這哪裡是在聊天,和審問有什麼區別?
凌紫離似乎也覺察出彼此的尷尬來,畢竟是那麼多年未見,而且原本的關係就不怎麼地,乾咳了幾聲,凌紫離端起小侍女送到手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神情一頓,目光投向手中淺綠色的茶汁,似是對這杯中的茶水很是驚奇,緊接著她又是輕啜了一口,然後下意識地讚道:
“好茶”
邢朵瞅瞅一旁站著的科林,科林回看邢朵,相視一笑,這茶是蕭正泰送過來的,看來這小嫩蔥還是個可教之才,沒事調教調教應該很快就能推出去接客哩,嘿嘿嘿……
“凌玄銘還好嗎?”邢朵本想問“哥哥還好嗎”,但想想凌紫離不一定知道她同凌玄銘的關係有那般要好,所以還是選擇了叫名字。
凌紫離本來因為喝到好茶而略顯高興的神情立時沉了下去,她手指摩擦著杯沿,許久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道:
“這五年中,我也僅見了他兩面而已,而且還是匆匆的兩面……”提及自己的兒子,凌紫離臉上的老意更加顯現的淋漓盡致,不覺邢朵也是悲從心起,她問:
“是因為戰爭?”
凌紫離緩緩點頭:“北疆戰事一日未平,他就一日不能回朝過上安穩的生活。”說到這,凌紫離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神采,她急迫地問邢朵:“你知道這戰爭是因何而起麼?”
邢朵說:“……我聽人說……是因為我……”不知道那個吃鞭子的老車伕神侃的這些是不是真的,要是亂侃一氣,自己現在這麼說,凌紫離豈不是把大牙都笑掉了,咱還得幫她把牙種上。
“你知道?”凌紫離語氣裡驚中帶喜,“那你就沒想過要去平息這場戰亂?”
邢朵抬目去看凌紫離,這才是她的目的吧,舟車勞頓路途跋涉來到芳洲,說是確認自己的生與死,其實,她是為了北疆的戰事而來,為了她的兒子凌玄銘而來。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邢朵了。”從前的邢朵,或許更喜歡去冒險,但更容易受人擺佈,可是現在的邢朵,她只想擁有一片安靜的樂土,有家,有丈夫,還有疼愛的孩子。
孩子……小金應該也快放學了吧。
凌紫離臉上剛出現的一絲驚喜立刻就僵在了臉上,神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