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一樣衝進邢府大門。
凌紫離對於邢朵口中的許多詞語都不明真意,但也只是笑著點頭說道:“好。”
好?她還說好了?她都不知道那是啥意思就敢說好邢朵覺得,凌紫離真的變了,至少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排斥自己,時時刻刻將自己視作她的敵人,抑或是睹物思人的玩偶,邢朵很高興凌紫離這樣的變化,不單單是因為自己少了些壓力,更是因為如此一來,凌紫離也會擁有一個真正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在為邢朵梳髮髻時,凌紫離唸誦的歌謠亦如曾經邢朵為迷陷在幽暗沼澤中的孔溪唸誦的一樣: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
邢朵想,將來的某一天,她也一定要為小玉吟誦這段歌謠,因為從凌紫離那帶著幾分期許和幾分惆悵的目光中,她深深體會到了這一刻作為母親的真摯。
想到小玉,邢朵無法剋制地就想到了亓官蜜蜜,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或許是在某一處暗黑不見光亮的角落窺視著自己,或是遙遙地離開了芳洲,回到他那所足可以釀製百年孤獨的老宅,同小玉終老一生。
不用想邢朵就知道,無論是哪種可能,都不是她所期望的,在內心絕壁的懸崖之上,她依舊憧憬著彼此相擁的那一刻。
晃了晃胡思亂想的腦袋,邢朵想要將這一切都拋之腦後。天空已經透出一絲微光,在思緒混亂這一會兒,凌紫離已經將她長長如銀河一般垂落的頭髮重新盤起,是一種邢朵叫不出名字的髮髻,式樣繁瑣,如同兩條盤旋而上的龍鳳,寓意應該也是取自這龍鳳呈祥之中。
手心微涼,邢朵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了些許緊張。在昨晚晚飯過後,孔溪和蕭正泰就已經離開了邢府,被安排在臨時租設的一家院落裡,這麼做,只不過是因為民間婚俗有接親這一項。
當夜晚同月亮那小**的把太陽生出來的時候,藉著溫如觸手的晨曦,邢朵坐上了迎娶夫君的涼轎,涼轎不同於普通的轎子和馬車,它的四面只用紅色抽紗圍起,同曾經科林迎娶她的那架鳳輦有異曲同工的作用。
抽紗輕薄,不僅僅坐在轎內的邢朵可以看清外面越來越多的行人,轎外過往的行人亦可以清清楚楚將轎內之人打量得明明白白。邢朵今天沒有戴面紗,喜慶的妝容將她此刻那頭妖異的銀白髮絲烘托得更加詭異幾分。
如此高調不是不經意的錯誤,而是經邢朵授意過的,她不希望再遮遮掩掩的過日子,起碼在這芳洲城內,她要過得舒坦,而天高皇帝遠,這句話自古以來就是不變的真理,所以,她並不害怕周晟啟或是誰誰誰覺察出什麼來,即使是覺察到了什麼,憑著自己現在這長相,誰要敢說認識咱,咱立馬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吃了。
恰巧,邢朵就看到了跟外人四處宣揚自己是妖精的那個小白臉兒,他正盯著轎內的邢朵猛瞧,就差再長兩顆眼珠黏在邢朵身上了。
被凌紫離打到臥床不起,沒想到這麼快就爬出來湊熱鬧,邢朵還真的想有那麼一張血盆大口把這小白臉給吃了。看到小白臉,不意外就聯想起謠言的始作俑者茉莉,經過那天的對壘,她已經不再詆譭邢朵,而且每次見到邢朵,都會多少表現出從前少有的窘迫來。
轎輦緩緩在街市之間行進,迎親隊伍自是恢弘滂沱,不滂沱不行啊,此次將要迎娶的一個是暗影影主,一個是正泰錢莊的莊主,就算孔溪和蕭正泰她倆覺得沒什麼,但面對著芳洲城內父老鄉親,邢朵這面子工程還是需要添磚加瓦的。
轎輦之前一眾鼓樂齊鳴,轎輦之後七大姑八大姨排排站,呃,不是七大姑八大姨,是些什麼人邢朵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是科林讓帶著的,說是接親時候有用,既然科林都那麼說了,那邢朵當然得堅定不移地執行。
迎親的隊伍中自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