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朵斜撇著蕭正泰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圈:“你真給貓科動物丟臉。”貓要是都他這樣,估計這世上老虎都得死絕。
今天蕭正泰特開心,無論邢朵說什麼,他都是笑臉相迎,而且一點裝腔作勢的虛假樣子也沒有,毫無怨言地願打願挨,直把邢朵服侍妥當了才出去叫準備好的馬車到府門處等候。
出了房門,邢朵就見滿目的霞光下五光十色萬紫千紅,對著如此美景,邢朵不禁發出感嘆,然後抬起手就把又次順來的一塊豌豆黃塞嘴裡。
邢朵這廂還沒把嘴巴里的豌豆黃消化乾淨,就見迎面走來一個人,邢朵開始並未仔細看,以為是亓官蜜蜜或是孔溪醋罈子打翻了跑來算賬,卻沒想到走到近前的人,是敖斌。
咳咳——身高如此懸殊也能看錯,真神人也,眼睛有毛病吧你。
敖斌沒有邢朵高,可武功卻比邢朵高,速度更比邢朵快,邢朵想繞過他根本不可能,然而停下來這敖斌卻扭捏著就是不說話。
邢朵不耐煩了,照著自己嘴巴里的豌豆黃猛嚼了幾口,邢朵就納悶了,多年前那次中秋宮宴便是如此,自己入宮之際還揣著幾塊豌豆黃,現今又是這樣,簡直就是往事重現啊,而且看看身著的那身紅衣服……這哪是重現,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把嘴裡的豌豆黃消化掉,邢朵問敖斌:“小子,擋著老孃的去路想幹嘛?”正好在蕭正泰那裡惹來的怒氣無處發洩,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哦……
敖斌:“我……我……我……”
邢朵:“你說不說,不說我可走了。”再慢點就如蕭正泰所說的,邢府一府的人都得成病貓,而且都是病危的貓。
敖斌思來想去,不說話邢朵絕對不會產生任何好奇心死追著他不放,可是說……
敖斌說:“掌門這是要去哪?”
邢朵抬手扒拉開敖斌的肩膀就要走,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黑府中是個人就知道她邢朵邢夫人應邀要去參加軒朝偉大啟皇和炎王爺的鴻門宴,他這小矮子似的探聽系統會不知道?
敖斌見勢著急,一把抓住邢朵的胳膊,邢朵垂眸危險地瞄了一眼敖斌抓在她胳膊上的爪子,敖斌立時像燙了手一樣鬆開,他猶猶豫豫終是開口說道:
“掌門,從芳洲到金州……一路上您……您都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承諾,您究竟有沒有、有沒有救北嶽山莊於水火之中的心……”說罷敖斌又開始癟嘴裝可憐,長得本就小巧,這裝一裝的,還真是挺讓人憐惜。
邢朵轉過身背對著敖斌,迎面夕陽燦爛,可口中說出的話不免有些蕭索,她說:
“我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只是辦不辦的成……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你口中的郭詩然……也是我最大的仇敵,只是……”想起曾經遭遇黑衣人的幾次經歷,邢朵那顆驚弓之鳥一般的心就無法安然,她何嘗不想報仇,可仇恨之於現在的幸福,真的是渺茫得不值得一提。
撂下一句還未續接完整的話,邢朵就迎著晚霞,向遠處那個暖黃色的身影急速走去,似逃脫,似逃避,又似一種間接的面對。
因為宮宴只請了邢朵和蕭正泰,皇宮之中又不許帶多餘的車馬和下人,再者蕭正泰武功超群,就算遇到危險也自有應對策略,所以今晚就只有邢朵和蕭正泰兩人外帶一輛代步的馬車和一便宜車伕共赴中秋鴻門宴。
不過到了皇宮門口,本來三人兩馬一馬車就直接銳減到兩個人,邢朵雖然不喜歡周晟炎,但還是按照他的囑咐蒙上了一塊要多嚴實就有多嚴實的面紗,而且,為了不被別人有任何識破的機會,還特意在額頭佩戴了一塊碧玉,以期遮擋下已經被額前劉海遮擋的紅色蓮蕊,這麼一裝飾,淡紅衣衫白色金絲面紗,額頭還一內斂奢華的碧玉,乍看之下或許有些彆扭,但著實賦予了些仙風道骨和脫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