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邢朵足有半刻鐘的口水攻勢,才出聲制止道:
“娘、孃親……我這身衣服可是罕有的雲錦。”
邢朵立馬不啃了,從小金身上爬起來,抹了把嘴角:“你不早說”心疼地把小金身上的衣服撫平,這得多少銀子,沒個幾百兩的,連袖口那塊都買不來。
雖然停止了狼吻,邢朵還是止不住眉眼之間慈愛的凝視,直把小金從頭看到腳還不夠。其實小金長得和亓官蜜蜜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同之處,連臉上偶爾出現的神態都如出一轍,但獨有一項不同,那就是沉穩。或許凝眉展目的模樣像極亓官蜜蜜,可小金的臉上絕對不會出現他的嫵媚和妖嬈,反而是有一種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突地,遙遠的記憶掠上邢朵腦海,那是在漫長歲月長河中不起眼的一幕,是孔溪和亓官蜜蜜的對話,在當時,之於邢朵來說,是一次很是莫名其妙的對話:
……
……孔溪說:“想必亓官當家以後就可以甩掉身上所有的包袱了。”
邢朵不解:“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孔溪只是笑,卻不答,亓官蜜蜜隨在孔溪後也輕笑起來,笑聲嫵媚含情,但果然如孔溪所說,從前雖是妖嬈可也壓力重重的笑聲此時聽來輕鬆愉悅許多。他笑著點頭,說:
“影主果然神通,連我的心思都瞭解得那麼通透。”
孔溪頷身謙遜地回說:“過獎。”
……
曾經邢朵被他們的這一段對話弄得一頭霧水,如今突然掠回腦海,綜合小金的帝王之相,難道……亓官蜜蜜是想讓小金……繼承昆南的皇位?
這麼一想,邢朵不得不為她的這種猜測而震驚,小金做昆南皇帝,小玉繼承亓官家族的產業,如此配合,昆南還不穩固的超過神馬金湯?
從思緒中再度走出,邢朵才注意到小金身邊的小小啟,一身普通常服,身邊也並未設定什麼重兵,這不免讓邢朵弄不清他來此的目的,按道理,他來此,名為帶著小金回家,實際呢?恐怕是為了鞏固他的皇位拉攏些資金。
但此刻看來……並非是那麼回事。
邢朵注視著這個集合了周晟啟和岑長倩所有優點的俊朗少年,如此幼小的年紀就要接下一個國家的重擔,真真讓人心疼。
離開小金步至小小啟的身前,剛剛在府內籌劃的什麼跪拜什麼禮數全全被拋之腦後,邢朵抬手,下意識就要撫摸那張與某人酷似的臉頰,但伸到一半,堪堪又被收了回來。
她說:“還習慣嗎?”好白痴的問題邢朵兀自在心中補充到,就算不習慣也得趕鴨子上架,這就是作為皇帝的悲哀。
小小啟臉色蒼白,但並不是長久居於深宮的病態,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悽婉,也是,人家剛死了爹,能不悽婉嗎?
見小小啟沒搭理自己這白痴問題,邢朵也不在乎,而是轉問為安慰,她說:
“逝者已矣,節哀順變。”邢朵承認,這是她這輩子說過的最文的話了。
然而小小啟並不吃邢朵這一套,他忽而嗤地笑了出來,連同他身旁的小金,都為自己孃親的話感到好笑。
小皇帝說:“從來不知道朵朵還會這麼文縐縐的詞語呢。”
邢朵危險地眯起眼睛:“叫阿姨”都是亓官那隻老妖精惹得禍,就算現在小小啟是皇帝,他也得尊稱咱阿姨。
對於邢朵的威脅自是採取無視,小小啟穿過邢朵看向她身後的男人們,那陣勢,看得小小啟一陣皺眉,他說:
“朵朵,你也不怕內虛。”
內虛?邢朵隨著小小啟的視線看向自己身後,明白過來他是何意之後想也不想就飛過去一巴掌,打完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打的可是一朝皇帝,立時抿唇雙眼望天以期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