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見天子也不問王德化細節,忍不住問道:“京官們請什麼願?”
王德化拱手說道:“京官們一致反對齊王的奏章,在西直門前叩首聲援科舉,極言儒教不可棄,科舉不可廢。”
朱由檢面無表情地看著乾清宮的大門,沒有說話。
王德化說道:“聖上,文官們說了,齊王雖有十萬虎賁,大明也不弱。大明尚有二十萬邊軍,百萬衛所軍。若齊王以武力逼迫天子,天子大可以破釜沉舟,調集天下大軍和齊王一戰。”
王承恩聽到這話,看了看朱由檢。
朱由檢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
“二十萬邊軍,百萬衛所?恐怕在虎賁軍面前一刻鐘都頂不住。”
王承恩看到天子這個表情,不由得也尷尬地一笑,附合天子的嘲諷。
朱由檢有些煩躁地抓起桌上的一張奏章,把那封奏章揉成一團,用力朝更遠處的一個瓷瓶扔去。
廢紙還是沒有命中瓷瓶口。
王德化看著天子的舉動,抬頭問道:“皇爺,兩千多京官都跪在那裡吶!閣老九卿都在,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烏紗帽!皇爺不去看一看?”
朱由檢搖了搖頭。
王德化和王承恩對視了一眼,十分驚訝。
朱由檢站了起來,走到瓷瓶邊上,撿起了被自己扔偏的紙團,開啟看了看。
“朕不去西直門也知道他們要說什麼…果然是千篇一律,毫無新意。”
朱由檢看完那一紙奏章,惱怒地將奏章揉成一團,將它一把扔進了瓷瓶中。
王承恩拱手說道:“聖上,齊王的奏章已經呈上來二十天了,無論如何要給個答覆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朱由檢開啟了乾清宮的玻璃窗,讓窗外的冷風吹了進來。
在冷風中打了個哆嗦,朱由檢說道:“王承恩,你去一趟天津,去試一試齊王的口風。”
“看看齊王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的下決心要逼朕廢除科舉,還是隨口一說。”
王承恩拱手說道:“奴婢這就去準備。”
朱由檢又補充到:“勢必摸清楚齊王的底牌,齊王現在在天津有多少駐軍。搞清楚如果朕不願意廢除科舉,齊王會怎麼反應,種種事情,都要摸清楚。”
王承恩恭敬答道:“奴婢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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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王承恩坐著馬車行在范家莊西郊的瀝青地面上,臉上有些掩飾不住的不安。
王承恩這次到天津,李植沒有馬上接見他,而是讓王承恩去郊外視察虎賁軍。然而虎賁軍還沒看到,他先看到了范家莊的瀝青道路。
這一條黑色的瀝青道路給予了王承恩極大的震撼。比起水泥道路,瀝青道路更有彈性,讓坐在馬車上的人感覺更平坦更舒服。
而如果把瀝青道路和石板路比較,那就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瀝青道路沒有一點凸起和接縫,幾十裡的道路渾然天成,遠比石板路平坦萬倍。
在范家莊之外,王承恩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路面。
每一次到天津來,王承恩總是有被震撼到的地方。然而王承恩卻還不能將心底的震撼暴露出來,因為他代表的是天子,是大明的皇帝,絕不能表現得大驚小怪丟了顏面。
不過來范家莊的目的不是來體驗這瀝青道路的,頭等大事是瞭解齊王的底牌。
王承恩拱手朝接待他的天津鎮代理巡撫高立功問道:“高巡撫,如今虎賁軍在天津有多少駐軍。”
高立功拱手說道:“中貴人,如今我虎賁軍已經擴大到了二十五萬人。其中兩萬駐紮在朝鮮,三萬駐紮在日本,呂宋省的呂宋島和棉蘭老島上有兩萬人,南京有兩萬人,在中南半島加派了六萬人,剩餘十萬人全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