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問道:“良友,這一千八百五十一萬畝田地中,不納稅的佔幾成,納稅的又佔幾成?”
謝良友吸了吸鼻子,說道:“伯爺,經我們的統計,按年的田賦收據,這些田地中有四成是完全不納賦的。天津一鎮沒有宗室藩王,這些不納賦的田地主要是有名士紳的。另有三成的田地,是納正常賦稅的。剩下三成,是納重賦的。”
“大概有半成的小民,種著薄田,靠挑水灌溉,卻被衙役欺負,要繳三鬥以上的田賦,苦不堪言。”
李植點頭說道:“這麼說起來,若是把徵收的總賦稅增加二成,並把稅收平攤到所有田地上,讓逃稅的縉紳納稅,我們不但能減輕小民負擔,還能增加一些收入!”
謝良友算了算,拱手說道:“伯爺聖明。伯爺平攤田賦到所有田地,最受盤剝的小民因此受益,恐怕這些最貧苦的百姓,再沒有飢餓之苦。”
“而伯爺這樣徵稅稅賦,每年可以多得折色銀三十一萬五千兩,得本色田賦六萬三千石。這新增的田賦不需要起運,也不需要留存於府、州、縣,可以歸伯爺便宜使用。”
聽到自己的新稅制度可以讓自己賺這麼多銀子,李植哈哈大笑,十分高興。(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五章 貧民
大明朝的整體稅收數字,還是十分可觀的。
萬十五年,大明的總稅田是七億零一百萬畝,總田賦是二千六百六十九萬石。到了崇禎十四年,因為三餉的加派,徵收的稅收更多。即便是按照萬十五年的田賦數字,按崇禎十四年的糧價,崇禎朝每年的總稅收也至少有六千六百七十二萬兩銀子。
這個數字看上去十分驚人,似乎足夠大明朝招募兵馬平賊卻奴,但是實際情況是,這些徵收的田賦並不全部繳入國庫。
明代各地的田賦可分為兩類;其一,起運;其二,存留。“省直銀糧,名色雖不一,大約田賦、均徭二項,不離起解、存留兩款”。所謂起運,就是運到中央政府或其他省的府、州、縣或各邊鎮、都司、衛所等軍事區域的部分。存留就是留供本地開銷的部分。
地方上收取的大量稅收是直接供給給衛所、都司和地方衙門的消耗,真正上繳給國庫的,只佔其中很小一部分,一年不過幾百萬兩。如嘉靖二十八年,國庫“太倉庫”歲入不過三百九十五萬兩。正因為如此,天子朱由檢才如此缺錢,要不斷加徵稅銀。
但對於在地方上徵稅的李植來說,這龐大的稅收基數是個好事情。他稍微增加二成田賦,就能得到很大的收益。
增加二成田賦後,李植每年可以多得折色銀三十一萬五千兩,得本色田賦六萬三千石。按現在糧食市價,六萬三千石本色麥子相當於十五萬七千兩銀子。加上折色,李植一年可以從天津新稅制上賺取四十七萬二千兩銀子。就算刨去一千多名稅務人員的開支,還有四十萬兩淨賺。
李植得知自己的徵稅方法可以為自己賺四十多萬兩銀子,十分高興。
李植心情愉快地帶著謝良友和兩百親衛來到了曹姓縉紳家,收取新稅制下的第一筆稅銀。
曹姓縉紳沒有反抗李植的意思。李植在天津大開殺戒殺了那麼多官員,天津的地主們哪裡還敢和李植作對?雖然交納賦稅很可能讓奸猾下人帶著投獻來的田地離開。但是銀兩田地畢竟是身外之物,此時還是順從興國伯的新稅制,保住性命為上。
曹姓縉紳家裡有旱田一千七百三十一畝,如今李植均平田賦,他每畝地每年要交納七升一合的田賦,一千多畝地合計交納一百二十三石麥子。
曹姓縉紳乖乖地從糧倉裡取出一百多石麥子,交給了李植的稅務官。
李植成功地收取了第一筆田賦,正要離開曹姓縉紳家裡,卻突然看到一個親衛跑了過來,大聲說道:“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