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巨源倒也沒有露出什麼特殊表情,很自然地說道:「我將這附近的人都支走了,短時間內沒人會來這裡的,嫂嫂大可放心。」
「好,我們快點開棺檢查一下吧。」阮星竹忽然遲疑道,「怎麼沒看到仵作?」
楊巨源解釋道:「開棺這件事非同小可,參與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一旦洩露我們都少不得面臨很大的麻煩。至於檢查屍體,我們都算半個江湖中人,看有沒有外傷中毒應該問題不大,而且我在興州的時候也參與過不少案子,這方面也有經驗。」
阮星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倒也不再深究,兩人一起來到棺木前面,楊巨源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大哥,我們不是想打擾你安息,只是為了確保你沒有被奸人所害,如果你地下有知,要責怪就責怪我吧,不關大嫂的事。」
阮星竹急忙說道:「這是我的主意,二叔你只是為了幫我,震仲他要責怪也是責怪我才是。」
楊巨源笑了笑:「好了大嫂,我們不必爭了,就算大哥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我們的。大嫂你後退一點,我來開棺。」
「嗯,你小心一些。」阮星竹提著裙擺後退了數步。
楊巨源在那邊搗鼓了一半天,忽然說道:「大嫂過來幫幫忙,把這裡按住!」
阮星竹知道這麼大一副棺材要一個人弄開的確很麻煩,到不虞有他,走過去問道:「是這裡嗎?」
「再稍微過去一點。」
「這裡?啊你幹什麼?」
看著一臉怒容的阮星竹,楊巨源哎呀一聲:「大嫂對不住,我不小心碰到你的穴道了,我來找一找看碰到的是哪兒,給你解開。」
「把你的髒手拿開!」阮星竹一雙妙目充滿了怒火,「原來兇手是你!」事到如今她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可惜今天突聞丈夫噩耗,再加上與宋青書的事情導致她心中充滿了內疚,以至於反應比平時慢了幾分,忽略了楊巨源幾次不合理的言行舉止,導致如今受制於人。
「嫂嫂可不要亂說話,」楊巨源搖了搖手指,「什麼兇手,我一點都聽不懂。」
阮星竹哪會信他的鬼話,咬著嘴唇怒視著他:「我就奇怪震仲為什麼會自殺,想來其中必有蹊蹺,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兇手居然是你!」
「你們父親死得早,早些年你大哥一手將你撫養長大,可謂長兄如父,你為何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阮星竹胸脯不停起伏,顯然發現了真相既讓她震驚又讓她憤怒。
楊巨源顯然也被刺激到了,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我這是在救楊家!大哥他跟隨韓侂胄,這些年得到了什麼?自己不過是一個興元府通判,我呢,一個小小的倉庫管理員!雖然也算是實權部門,可是在朝廷那些大佬眼中,這樣的官屁都不是!堂堂的楊家二少,居然只是個倉庫管理員,每次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
阮星竹眼中帶有深深的失望:「那是韓相怕我們樹大招風,阮家已經是天下第一皇上了,楊家又是蜀中一等一的豪族,若是再任命你們很高的官職,那就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被世人所嫉,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給楊家帶來滅頂之災……」
楊巨源揮手打斷了她的說辭:「少來說這些有的沒的,他們韓家是兩宋第一家族,韓侂胄不是照樣出將入相?還有賈家、史家、王家、薛家,這些家族哪個不是遠超我們楊家,他們不照樣當宰相,當大將軍?」
阮星竹被他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答覆他。
楊巨源哼了一聲,繼續說道:「而且如今韓侂胄北伐慘敗,吳曦又背叛了他,明眼人都知道他已經完了,到時候身為韓派的我們,又豈能落得什麼好下場?正所謂大廈將傾,我自然要為家族尋求另一條出路。」
阮星竹腦中靈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