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這話裡,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
李植冷冷看了鄭芝龍一眼,懶得和這個海盜多說,抬步走出了皇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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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帶著王承恩走回幹清宮,一路無語。
王承恩看了看天子的臉色,拱手問道:“聖上,李植居然膽敢把兵諫的事拿到封爵時候來說!聖上,你怎麼不借機責罵他一頓,讓他也知道天威!”
朱由檢無奈地吸了口氣,搖頭說道:“對李植不可輕責!若是讓他覺得朕記恨他,生出防備之心,局面要大壞!”(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一章 為榮
王承恩聽到這話,眼睛一紅。他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他低頭擦了一把眼淚,抽泣說道:“聖上貴為天子,為了國事夙夜辛勞,殫精竭慮。然而還要在權臣軍閥面前忍辱負重,處處退讓。都怪我等無能,不能為天子分憂。”
朱由檢吸了口氣。
不過他的心情卻沒有王承恩那樣沉重,搖了搖頭說道:“王承恩,這津國公終究是個忠心的。如今我大明朝的總兵哪個不是軍閥?祖大壽、鄭芝龍這些人物,哪一個是聽從調遣的?都在地方上盤踞一方。”
“津國公這次兵諫,說到底是因為他為國家出生入死,才會對謀害他的奸臣胸懷怒火。若是李植像鄭芝龍那樣拒絕服從調遣,他也不會在錦州被奸臣謀害,他也不會衝冠一怒,十六萬邊軍也不會聽從他的號召陳兵京郊。”
“但那樣一來,就沒有人為國家出力了。那樣的話錦州早已大敗,我大明岌岌可危。與其說津國公咄咄逼人,倒不如說他實在是為國家出力巨大!”
王承恩擦著眼淚說道:“聖上所言極是,但所謂主辱臣死,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李植的氣勢已經越來不像一個臣子了,這樣下去如何了得?”
朱由檢看了看遠處的宮殿,沉默了一會。
好久,他才說道:“如果局勢到了最壞的地步,朝廷討伐津國公,打個曠日持久兩敗俱傷,不但朝堂之外的各地軍頭要蠢蠢欲動,朝堂之上的文官恐怕也不會再把朕放在眼裡。津國公今日咄咄逼人,只是因為他功勞殊著。如果來日四海承平,沒有他立功的地方,他的氣勢自然也會淡下去。”
沉吟片刻,朱由檢又說道:“這次抄斬三十七名奸臣,查抄出大筆的銀子。加上太僕寺的藏銀曝光,朝廷一下子闊綽不少。訓練新兵的事情前段時間因為沒有銀子停下來了,如今又可以開始。朕要造上幾百門紅夷大炮。他日有了這些兵馬拱衛皇家,津國公的跋扈之氣也會收斂不少。”
聽到天子要重啟練新兵,王承恩這才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大聲喊道:“皇爺聖明!料想十萬新兵練出來以後,李植再不敢逾矩一步。”
朱由檢看著遠方,笑了笑。他信心滿滿,大步邁進了幹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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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龍帶著親將隨從,慢慢騎行出了京城。
鄭芝龍的弟弟鄭芝豹看了看身後的京城,搖頭說道:“大哥,這次入京打點,當真又花了不少銀子。”
鄭芝龍淡淡說道:“這些銀子算什麼?只要我們佔據福建,佔據東南海疆,多少銀子賺不到?這些年我們的船隻、兵馬越來越多,再過幾年,就是福建的文官任免朝廷都要聽我鄭芝龍的,又何必心疼這一點銀子?”
鄭芝豹還是有些心疼銀子,想了想說道:“大哥,李植肯不肯讓出新竹的收益?”
鄭芝龍搖了搖頭。
鄭芝豹眼睛一翻,怒道:“這個李植好大的膽子,他不知道海面上大哥說一不二?我們的幾千戰船若是斷了他在新竹的航道,他那十萬人要困死在小琉球島上!”
鄭芝龍笑了笑,說道:“這個李植,恐怕以為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