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前來看,皇太極的這個國策十分失敗。
崇德元年和崇德三年的兩次入關,滿清兵馬在關內都受到重創。崇德元年在范家莊,揚古利率領的正黃旗兵馬幾乎被李植全殲。崇德三年就更不說了,嶽託在范家莊大敗,多爾袞在青山口重挫,光是八旗滿洲的旗丁就損失了一萬多,更別提八旗蒙古和外藩蒙古的損失,別提那些白白死在關內的跟役和輔兵了。
這些損失,讓滿清元氣大傷,讓皇太極入關劫掠的國策變成了眾矢之的。諸貝勒透過各種渠道表達了對這個國策的不滿。短時間內,皇太極是沒有威望再組織入關劫掠了。
不僅組織不了入關劫掠,如今皇太極組織別的事務,也會受到諸貝勒的種種挑戰。比如武裝漢軍旗一事,諸貝勒就聯名反對。諸貝勒認為打造一支重甲火銃兵馬不但違背八旗騎射立國的傳統,更讓漢軍旗有尾大不掉的危險。
皇太極動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才總算把武裝漢軍旗的事情推進。皇太極對這件事情極為看重,讓豪格出面統籌。
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出面統籌便代表皇太極的重視,有利於事情的順利推進。另一方面,皇太極也頗為看重這些重甲火銃手,希望豪格能得到這支新軍的擁護,以後順利繼位。
皇太極看著自己的長子,問道:“火銃手的火銃和盔甲,打造得如何了?”
豪格答道:“皇阿瑪,兩白、兩藍二舊漢旗的舊漢旗三萬漢兵,已經有九成的人裝備了火銃,都是能打七十步的‘建威銃’。漢兵的鎖子甲,已經做好了八成。外面穿的鑲鐵片綿甲,也做好了七成。”
“只是。。。”
皇太極見豪格有遲疑神色,點了點頭,鼓勵兒子把話說下去。
“只是,皇阿瑪,諸貝勒對我做這事意見極大。尤其是多鐸,一見到我就冷嘲熱諷,說什麼我把辮子一剪,就可以直接做漢人了。”
皇太極笑了笑,說道:“莫要理他。”
想了想,皇太極安慰道:“諸貝勒們只知道騎射,卻不知道騎射可以滅明軍,卻敵不過李植的火銃大炮。如今李植勢力一日盛於一日,我滿清若死守騎射之本,以後如何和李植對敵作戰?”
“明軍野戰遠不及我大清兵,明軍的關寧軍又被我牽制在寧錦一線,入關劫掠的國策,本來毫無問題,是個良策。前幾年之所以損兵折將,就是因為多了李植這一個變數。如果遇到強敵我大清還不圖變,以後恐怕國無寧日。。。”
說到這裡,皇太極似乎有些氣結,臉上發紅,咳嗽起來。
豪格看到身體日差一日的父親,心底發慌,匍匐在地大聲喊道:“皇阿瑪保重身體。皇阿瑪的身體,那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皇太極喝了一口茶穩了穩氣息,舒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自己身體的事情,而是轉口說道:“豪格,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做。”
豪格爬起來問道:“皇阿瑪要交什麼事情給我?”
皇太極淡淡說道:“凡事有陰陽兩面,做大事的人,必須把陰陽都控制好才能成事。以後我若不在,你繼位做皇帝,不但要控制好明面上的八旗,也要管好桌底下的細作奸細。”
豪格趕緊說道:“願皇阿瑪龍體康健,願我永遠不要繼位。”
皇太極笑了笑,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皇太極才說道:“這一次,李植在明國天津向士紳收稅,殺了不少明國官員和士紳,得罪了明國的全體士人。明國的朝堂上,文官們日日攻擊李植,要明國皇帝討伐李植,已經鬧了一個多月。”
滿清最重細作,在大明的京城中收買了大量的奸細。大明朝堂上有什麼動靜,細作都會第一時間把訊息傳到關外,告知掌控著滿清細作系統的皇太極。
皇太極對大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