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逃竄,最後東去投降了李植。
肆虐湖廣幾年,尤其是把湖廣北部鬧得天翻地覆的幾十萬賊軍,一朝之間全部消滅了。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天子從此就能控制湖廣了。
賊兵被打敗後,湖廣省計程車紳當然彈冠相慶。然而在高興之後,他們卻沒有報效為他們驅逐賊兵的天子新軍,反而紛紛向江北軍獻媚。
道理很簡單,天子的新軍如果進來,很快就會推行變法。士紳們賴以生存的免賦特權會被剝奪,寄生在湖廣百姓身上計程車紳們很快就會被砍斷吸血的針管。士紳們一個個家大業大,財路斷了吃什麼喝什麼?這是要命的事情。
然而江北軍卻不同,江北軍是士紳們的依靠。江北軍這些年和李植死磕,雖然一敗再敗,但其志可嘉。士紳們自己組織的團練是遠不如江北軍的,對抗天子變法的重任,顯然只能依靠江北軍。
雖然艾能奇一直在湖廣南部活動,但畢竟人少。湖廣南部,也就是後世的湖南省中,士紳的統治還是十分牢固穩健的。實際上李定國一直在長江以北活動,只要一過長江,賊兵造成的破壞就很小。
這些統治鄉村和城市計程車紳看到新軍大敗賊軍,第一反應是把南昌府的江北軍迎過來,對抗新軍。
結果京營好不容易打滅了賊軍,卻只控制了長江以北的湖廣。論面積,新軍控制的區域恐怕只有三分之一個湖廣。
對此,曹變蛟十分不忿。
曹變蛟舉著望遠鏡觀察對岸,問道:“黃得功,對面江北軍有多少兵馬?”
黃得功聽到這話愣了愣,曹變蛟關心江北軍的兵馬數量,莫非是想攻打江北軍?
黃得功拱手說道:“伯爺,對面江北軍有多少兵馬不重要。如果伯爺攻打過去,江北軍九萬人馬一定會揮師掩殺過來。”
曹變蛟放下了望遠鏡,看了看黃得功。
“黃得功,汝甚懼江北軍。”
黃得功臉上一沉,說道:“伯爺,如今我們控制了湖廣之北,這已經是浩蕩大功。過幾年論資排輩,伯爺論功也許可以封侯。不如見好就收,緊靠大江守住這得之不易的湖廣之北才是。”
曹變蛟皺了皺眉頭,說道:“本伯比吳三桂如何?”
黃得功愣了愣,拱手說道:“吳三桂無恥宵小,豈能和驍勇善戰、天下聞名的小曹將軍相比?”
曹變蛟淡淡說道:“那你怎麼就覺得,同樣是辦新軍,本伯就不是吳三桂的對手呢?”
一指大江對面,曹變蛟說道:“江北軍主力在南昌府防範天津郡王,在湖廣最多不過三萬人,豈是我京營五萬人的對手?”
黃得功和楊國柱對視了一眼,覺得情況有些棘手。
曹變蛟在陝西和湖廣一勝再勝,眼界越來越高,竟準備挑戰江北軍了。
楊國柱拱手說道:“提督,末將以為不可跨江挑戰江北軍。若敗,則我辛苦打下的陝西、湖廣會得而復失。恐怕不僅如此,若新軍戰敗,天子無所倚恃,文臣們更會捲土重來,朝堂上恐有大變。”
見黃得功和楊國柱都十二分反對自己攻打江南的江北軍,曹變蛟沉默了。
吸了口氣,曹變蛟撫著自己的寶劍,看著大江對岸的江北軍站哨士兵默然不語。
許久,曹變蛟才說道:“天子厲兵秣馬,苦心經營,如今京營新軍已有十二萬之眾。”
“此番可戰之兵,不止五萬。”
“此時戰機難得,失之可惜。此事非我等可以定奪,當上奏聖天子,請天子抉擇!”
黃得功和楊國柱聽到這句話,不敢反駁,拱手朝曹變蛟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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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中,天子朱由檢看著張光航親自送來的奏章,臉上有些興奮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