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都是噤若寒蟬。兩人撲通撲通跪在了地上,帶著乾清宮裡的其他小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這些天子的近侍一個個慌張失措,全部匍匐不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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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三,李植坐在齊王府的三殿中,翻看著各地呈交上來的公文。
如今一鎮九省的攤子並不比大明小多少,李植治下的人口足有七千多萬人,各種事務紛繁複雜。如果李植事必躬親,肯定會被累死。
不過李植對於政務並沒有一把抓的**,李植深諳分權的好處,將各地的事務分配給管理地方的官員。
在一鎮九省,地方上的巡撫和軍管“總督”權力是很大的,即便是一些大事,李植也僅僅是要求地方大員事後報備。李植對於地方上的事情只要求管得好,並不要求事事聽從自己的安排。
比如中南半島從日本僱傭十五萬失業武士管理山區的事情,李老四隻是寫了一份檔案報到李植這裡,李植回了兩個字“準了”,負責日本事務的鄭開成和負責中南半島的李老四就把事情辦了。其中錯綜複雜的人事和財務,李植一點都沒有管。
李植的這種作風和一鎮九省不斷對外拓展的文化是息息相關的。如果想把前線的事情辦得有效率,高度集權是不太可能的。以史為鑑,無論是不斷擴大華夏版圖的東周列國還是氣象巍巍的盛唐,其政治都是高度分權,而不是集權。
公文到了李植的辦公桌上,其實李植看不看都無所謂。李植其實只管領地的戰略方向。
翻看了一會兒各地的文書,李植突然抬起頭,皺眉說道:“一個多月了,天子還沒有回覆寡人的奏章。”
第一千三十章 使命
聽了李植的話,殿中的一鎮九省高官們抬頭對視了一陣。
洪承疇表情複雜地看了李植一眼,拱手問道:“大王,這科舉非廢不可?”
李植看了看洪承疇。
在天津,人人都知道公德和私德的區別,人人都知道儒教忠孝仁義的誤國,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實際上,李植在一鎮九省已經先人一步廢除了科舉,改以公德取士,這種改變帶來的效果就是一鎮九省的朝氣蓬勃,生機勃發。
洪承疇在天津待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科舉的危害,不可能不知道公德社會的巨大活力。
洪承疇明知道這些,卻還是問李植是否一定要廢科舉,顯然洪承疇是另有所指。
沉默了一會兒,李植才說道:“洪部長何出此言?不廢除科舉和儒教,不在大明推行公德社會,怎麼讓大明的百姓富裕?怎麼讓大明這個國家富強?”
洪承疇沉吟片刻,說道:“大王,科舉以儒學開科選士,選的是把忠孝仁義學得最好,學到骨子裡的儒生。下官幼時讀書幾十載,深知其中的厲害。這科舉與其說是選人才,倒不如說是選奴才,選對天子最感恩的奴才。”
“當然,幾百年下來文官控制官場,進身計程車子越來越不把當官看成是天子的恩德,而看成是自己的本事,看成是理所當然的規矩。對天子皇家的感激,是越來越少。”
“但是無論如何,科舉這個制度還是保證了儒教在大明的統治,保證了忠孝仁義成為一種禮制,成為王爺你常說的‘主流文化’。儒教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因為科舉這種制度而深入到百姓的生活。”
“平日裡在地方上最有地位的,清一色是苦讀聖賢書,開口仁義閉口忠孝的秀才。如果學忠孝仁義學得好,成為了舉人,那在地方上更是一言九鼎,被人稱為老爺,前呼後擁不事生產。而一句話定人生死的縣老爺,那更是進士大儒。“
“因為這樣的制度,百姓對儒教的種種教訓那是奉若神明。”
“在這樣的制度下,哪怕是公德敗壞作惡多端的無恥小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