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不遠處拴著一匹白馬,沒想到秦衝那傢伙又將他們來時所乘的馬車給找到了,只是那馬車太過破爛,讓他給撤下來扔了,因此,就只剩下了這光禿禿的一匹馬。
不過有一個行路工具,總比沒有的強,雖然帶來的包裹大都丟了,好在大家身上都還有些銀子,熊心和秦衝各自還揹著一個放衣服的包裹,到時候在前面的城裡再買輛馬車就是了。
趙澈剛從石洞裡逃出來,腿傷還沒痊癒,無法長途跋涉,嬴子夕便把他扶上了白馬,趙澈騎在馬上,將那受傷的小獅子也接了過來放在了馬背上。
小獅子的一條腿被箭羽穿透,估計就算癒合,也只能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了,它自己也知道有人救了它,倒是很聽話,乖乖趴在趙澈懷裡。
其餘他們三個小的,在旁邊一路跟著。
趙澈讓嬴子夕跟自己同乘一匹馬,但嬴子夕怕擠著趙前輩,便在下面和秦衝他們一起走了。
跟農人打聽了一下去薊城的路,四人走了半日終於走到了一個小城,城防匾上寫著方城的字樣。
熊心從小流浪,四處闖蕩,秦衝也是從小就跟隨父親上山採藥,對於走這麼久的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但嬴子夕雖然在宮中調皮,四處溜達,卻很少出遠門,即便後來上了馬背,腳也還是磨出了水泡。
找到家客棧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四人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總算是清爽了些。
秦衝拿過藥包,幫嬴子夕身上有傷的地方上了藥,又幫趙澈檢查了下腿傷,趙澈當時被刀砍傷,且刀上有毒,雖然被虜來燕國時,幸得燕國將軍慄腹之女慄嫣相救,但這麼多年,毒入骨髓,腿部慢慢僵硬,沒法快速行走。
“趙前輩,莫要擔心,等我們找到阿房姑娘,她定有辦法,治你的腿傷。”秦衝只能給趙澈上了些消淤腫的藥,但徹底根治,還需要時間。
“多謝小公子搭救!”趙澈感激不盡,如今他洗盡纖塵,露出本來的面貌,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因久居山谷,膚色古白,當真是眉目如畫,仙風翩然。
嬴子夕在旁邊看著,不禁有些唏噓,如果當時他沒有被趙國俘虜,如今定是馳騁沙場的趙國貴族將軍。
可是就算他在趙國為將,面對父王的滅國之痛,不知道該如何消化,就算沒死,還會像以前那樣和父王重歸於好嗎?
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這樣至少避開了和父王的針鋒相對,刀槍劍戟。
雖說那年代的人們血性勇猛,為了一個義字,說剖腹就剖腹,但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只是給後世留下一個勇猛剛烈的傳記,但如果活著,還有很多可能。
等治完傷,秦沖和熊心將晚飯端進了房間來吃,四人餓了一天,如今都狼吞虎嚥,那隻獅子更是餓的找不到北了,給他弄了一碗肉粥,吃的昏天黑地。
吃完飯,幾人也沒有多話,趙澈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三個小的各自找了個犄角旮旯靠著就睡了,等第二天早上,嬴子夕是被那獅子給舔醒的。
那傢伙也懂得感激之情,一直站直身子,在拱著主人的腳裸示好,嬴子夕趴在床角上睡了一晚,迷迷糊糊地起來一看,趙澈正坐在榻上打坐調息,其餘熊心兩人不知道去了何處。
“公子昨晚睡的可好?”趙澈聽見嬴子夕醒了,睜開眼睛。
“一覺睡到天亮!連夢都沒有。”嬴子夕嘿嘿笑了兩聲,問道,“他們兩人呢。”
“應是去集市上買馬車去了,等會我們也好趕路。”
“也是!”嬴子夕抓了下亂糟糟的頭髮,昨晚洗了頭,還沒紮起來,成了披肩發,別說自己的長髮還真有一番風味。
自從穿越來此,或許覺得最麻煩的事情,就是男人要留那麼長的頭髮了,等他回了秦國,一定要讓大家都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