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坐在馬車上,看著民眾在趙高府上領糧食,趙高又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雖然猜測是有人搞的鬼,但也沒敢猜測到自己兒子身上。
畢竟嬴子夕才七歲,他哪那麼大的能力,能讓趙高開倉放糧,但是秦王低估他兒子的能力了。
“父王,你先在車裡等候片刻,我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嬴子夕說完,跳下了馬車,小小的身影向著趙高府上走去。
趙府上的侍衛不知道為何一個也沒在,趙高喊了半天,沒人聽他的,正急得團團轉,趙長憑一己之力,也不能把所有人趕走。
而秦王身邊的侍衛,沒秦王的吩咐,也沒人擅自行動,只是保護大王的安全。
“趙大人!你家原來那麼多糧食啊,你可太慷慨了!”嬴子夕拉住趙高的衣服袖子,讓他靠邊說話。
趙高沒辦法,只得跟九公子走了,剛才他還想不通,現在終於知道好像是誰在搗亂了,只是不知道這兔崽子整天找自己的麻煩做什麼,好像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啊。
別人說他傻,他趙高從沒說過,別人鄙視他,自己從來沒有看不起他,主要是嬴子夕以前在秦王目前的兒女中,存在感太低,他根本就沒注意過他,就是不知道為何,大概是從去年開始,他突然就跟自己對著幹上了。
不管是請的術士,還是自己請的儒士,都被那兔崽子趕跑了不說,自己屢次被他折騰,小命都快搭上了。
趙高滿是無奈,俯身對嬴子夕求饒:“九公子,你就饒了小人吧!我府上就這兩個糧倉,你都給我放了,我以後吃什麼啊?”
“趙大人!你可是欺負我年齡小,什麼都不懂,你府上有兩個糧倉,但你咸陽城郊外可是有十個糧倉,我幫著你放兩個,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你看秦國如今那麼多流民,多不穩定,你這個中車府令不也有危急嗎?”
“公子,我有糧倉,那也是我自己種地得的,怎麼能都放給流民啊。”趙高真的是欲哭無淚,他是哪輩子做的孽啊。
“我倒不知你何時種的地?你看咸陽城裡除卻那些流民,還有快要餓死的黔首,如今父王在擴建咸陽宮,韓國宮,那役夫飯都吃不飽,你把糧食分給他們一點不是應該的嗎?”嬴子夕望著不遠處,那長長的正在領糧食的隊伍,真的是覺得民生多艱矣。
“公子說的是,可你也不能可著我這一家薅吧!”趙高一臉的無奈。
“我給你開倉放糧,那可是為你好,”嬴子夕四周看了眼,小聲說,“你弟弟趙長早就成年了吧,你家那賦稅都漏了幾年了?你私自挪用國庫,還有你侵犯私田那事,別以為我年齡小就什麼都不知道,父王沒空查你,但我可有的是空。”
趙高憑藉多年的經營,目前在秦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即便他瞞天過海,朝堂上,也沒人敢揭發他,雖然蒙毅頭鐵曾治過他一次罪,但在他的巧舌如簧之下,最後還是被秦王給原諒了,最重要的是,秦王一直記得趙高的恩情,他曾救過自己的命。
不過,那是他以前沒遇見嬴子夕,現在遇見了,他就不會再讓他把秦國的國庫搬空。
趙高聽九公子把自己的私事都給抖摟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平時傻乎乎的,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看來還是有人要扳倒自己啊,他只恨自己沒早一點發現,如果知道的話,一定會讓一切都消失在萌芽之中。
可如今,趙高只得先安撫住嬴子夕,小聲說:“公子夕!你大人有大量,小人雖然一時魯莽,做了些錯事,但臣是一心為大王著想啊,所做的事,也都是身不由已。”
“那就先把這兩個糧倉放完,以往的事,我可以暫不追究,不過一旦讓我知道你再有什麼手腳,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把你侵佔的私田還給人家,少還一點也不行!”嬴子夕說完,也不再跟他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