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耗,已經成為了官府重要的收入手段,甚至可以說,可以沒有俸祿,但不能沒有火耗,火耗才是他們最為重要的收入來源。
林公子,你提出火耗歸公,意思是要斬斷他們這一隻手?你知道這有多麼難嗎?而且你只要提出來,那就是會得罪全天下的官員!所有的官員,都會恨你,以後你寸步難行。
而且,你在朝中也是如此,地方官員,有多少是朝堂官員的門生,是他們多少人的後吏,你要動地方,那你首先得要過朝堂官員這一關,官官相護,這又何其之難?
林公子,我還是勸你慎重,你現在看似是風光無限,但你要這麼做,一著不慎,那就是萬丈深淵!”
江去疾一口氣說了很多,一旁的江廣榮也是有些聽傻了:“爹,有這麼嚴重?不可能吧?”
“你一邊玩去,讓你讀書,一天到晚就是遛狗逗鳥,學又沒學會。”
江廣榮撇撇嘴,而江去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林公子,你是聰明人,我說這麼多,想必你肯定也考慮到了,我是真弄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國公之子,現在又是狀元,陛下器重,按你現在的折騰程度,也沒人能拿你怎麼樣,但你真要提什麼火耗歸公,那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朝堂政治鬥爭,兇險無比啊。”
林塵道:“我都知道,只是人生在世,無非是四個字,問心無愧罷了。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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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去疾神色複雜,他仔細看著林塵,你這是要與天下人為敵啊。
過了半晌,江去疾靠在椅子上,閉著眼:“英國公有一個好兒子,若你成功了,恐怕會封聖,若你失敗了,你恐怕會萬劫不復。”
“我知道。”
江去疾又是沉默,林塵也不著急,只是說了一句:“伯父你猜我為什麼要開科舉培訓班,我知道到時候可能沒有人幫我,所以我要提前創造一批人,他們擁有和我一樣的思想,自然就會追隨我左右。”
“不夠。”
“如何不夠,這些人裡,有不少還是地方名門望族計程車子。”
江去疾一愣,他看著林塵:“你那個時候講學,就想到這一點了?”
林塵帶那頭。
“林公子,你有些可怕,能想這麼遠。”
“草蛇灰線,佈局千里罷了。”
江去疾沉吟後,不由道:“行,你想要我怎麼做?”
“簡單,我要你,帶這個頭,我會先提出這個措施,然後在進一步提出從朝廷開始,徹查戶部賬冊,徹查太常寺案牘記錄,並且嚴格規定俸祿,斬斷貪腐,只要你站出來,說上一句,你願意就行。”
江去疾又是沉默,林塵這個要求很簡單,但也很難,簡單的是開口就行,難的是,開了口之後,他江去疾在朝堂也不好過,以後就是林塵船上的人,想跳船都不可能。
江廣榮等得有些不耐煩:“爹,你真是磨磨蹭蹭的,這有什麼,你不來,我來。”
“你懂什麼?我開了這個口,以後你爹我在朝堂寸步難行,更不用說以後,罷了罷了。”
江去疾嘆了一口氣,而後鄭重看向林塵:“林公子,這個忙我幫,但以後的話,我會盡量沉默。”
林塵微微一笑:“能幫忙已經很難得,沒有問題。”
“廣榮,送送林公子。”
江廣榮起身,陪林塵走了出來。
“大哥,你別介意,我爹就是這樣,不夠爽快,瞻前顧後,沒有一點風範。”
林塵笑道:“廣榮,你不懂,你爹不瞻前顧後,不考慮周全,那他怎麼護你?”
從江家出來一趟後,林塵又是要去一趟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