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興此刻靈臺一片澄澈,心裡明鏡兒似的。他太瞭解蔡老七那狠辣的性子了,既然有膽子把自己捉拿歸案,殺他滅口這種事,蔡老七絕對幹得出來。不過,車興也有自己的底氣,只要行動計劃還牢牢鎖在自己舌尖,蔡老七就捨不得立刻下殺手。畢竟,那份機密可是蔡老七夢寐以求的情報金礦,一旦洩露出去,自己立馬會淪為棄子,死期也就近在咫尺了。趁著看守稍松,車興把一同被擒的四個士兵拉到角落裡,目光灼灼,壓低聲音叮囑:“兄弟們,咱們的命根子就在這秘密上,任他蔡老七怎麼折騰,都得咬死了,一個字都不能透!” 車興堅信,跟自己一道前來的都頭徐建,得知他被抓,定會快馬加鞭搬救兵。更何況,足智多謀的劉文昌也被困在此處,憑他的能耐,肯定會想法子撈自己出去。
果不其然,蔡老七壓根沒動立刻殺車興的念頭,他滿心盼著從車興嘴裡撬出官府的風吹草動,好提前佈局。所以,即便車興三緘其口,蔡老七也不焦不躁,彷彿盯著網裡的獵物,篤定時間一長,車興總會扛不住。他一邊把車興囚在暗無天日的牢房,派人嚴加看守,一邊盤算著怎麼軟磨硬泡,逼車興吐露實情。同時,蔡老七派出心腹蔡老六,領了一幫精悍手下,在仙人鎮撒開一張無形大網,時刻留意有沒有官府的探子混進來。又挑了幾個機靈的家丁,扮作尋常路人,悄咪咪潛進縣城,刺探官府的最新動靜。
劉文昌被困在這看似清幽愜意的院子裡,實則心急如焚。住處條件優渥得過分,雕樑畫棟,錦被軟榻,佳餚美饌流水般端上桌,可他哪有心思享受?滿腦子都是怎麼把車興救出去。這天,劉文昌佯裝悠閒,踱步出了小院,剛一露頭,就瞧見門口幾個家丁虎視眈眈守著。他心裡冷哼一聲,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還能攔住他?但強行突圍只會打草驚蛇,讓救人計劃全盤皆輸。劉文昌擰著眉,在院裡兜兜轉轉,尋思當務之急是摸清楚車興的關押之處。
正發愁呢,劉文昌瞧見蘇闖大步流星走來。他眼睛一亮,轉身佯裝沉醉於賞花,在院旁花叢裡閒庭信步。蘇闖走近,笑著招呼:“道長,在這兒住得還舒坦?” 劉文昌抬頭,笑得一臉燦爛:“舒坦!舒坦得跟皇宮似的,我都琢磨著賴著不走啦,就是勞煩各位兄弟日夜值守,怪不落忍的。”
蘇闖忙擺手:“道長客氣,咱乾的就是看家護院的活兒,分內之事。” 劉文昌來了興致,熱絡搭話:“聽口音,教頭是本地老口子吧?沒想到這天台藏龍臥虎,竟有蘇教頭這般高手!” 蘇闖胸脯一挺,滿臉得意:“咱天台自古就是習武聖地,雖說比不上北方豪傑那般威名遠揚,在南方也是響噹噹的!我這點功夫算啥,就咱龍山武院,師兄弟二十幾號人,比我厲害的,起碼七八個!”
劉文昌挑起大拇指:“好傢伙,龍山武院聽著就是藏龍臥虎之地啊!尊師必定是威震江湖的大俠吧?” 蘇闖腦袋點得像搗蒜:“那可不!師父祖籍山東濟州,當年梁山好漢聚義之地。金兵禍亂,師父跟著師祖南下,在天台開山立派,咱學的都是正統山東功夫,厲害著呢!”
劉文昌眼神發亮:“山東功夫名震天下,有機會定要去拜會拜會尊師。” 蘇闖樂了:“聽聞道長也是功夫高手,我師父就愛結交各路英雄,您要是去,他準樂開花。” 劉文昌連連擺手:“我就會點三腳貓功夫,在外晃悠,學幾招保命罷了,算不上高手。” 話鋒一轉,“蘇教頭來蔡家有些年頭了吧?”
蘇闖撓撓頭:“掰指頭數一數,都四五年咯。” 劉文昌點頭:“這麼長時間,可見蔡老爺待你不薄。” 蘇闖嘿嘿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說到底,就為掙口飯吃,養家餬口。” 劉文昌朗聲大笑:“蘇教頭直爽!有股子江湖豪傑的敞亮勁兒,一看就是能交的朋友。”
蘇闖有點不好意思:“道長謬讚咯,聽聞道長能掐會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