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平時本來說話時候聲音就很輕,就連這時候她也不會很大聲。
可顧相突然這麼做的時候,陸遙愣了下,渾身僵直,感覺比任何一個感官都要來得明顯。
「唔。」她低聲,「你…」
顧相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甚至愈發地用力,陸遙抓著床單被角,感覺自己仰頭的時候崩得很直的脖頸,很久之後,她整個人都有些疲軟了,還能感覺到一份跳動的時候,顧相咬了她的耳朵。
她甚至還能聽到吞嚥的水聲。
空調的溫度開得不算低,這麼一番以後,兩個人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漬打濕,貼在額頭上,濕漉漉的,身上也有些黏,衣物和被子早就被踢到了床下。
她感覺那炙熱的呼吸全部吐在自己的耳後,濕濡了一大片肌膚。
顧相不知道什麼時候喪失了理智,他想要得到全部的她,不留餘地,如果不能得到她這顆心的話,那就在別的方面多拿到一些東西。
「我?」顧相含著她的耳垂舔舐,「怎麼了。」
陸遙的話沒說出來,卻感覺到另外一股力,就這麼很突然地讓她失了聲,顧相提前說的倒也不是撒謊,他確實一點都不溫柔。
甚至有些發狠地瘋狂。
「哪裡不夠嗎?」他重重地咬了一下,「你還要什麼,我全都給你啊。」
陸遙因為剛才的力道很低地嗚嚥了一聲,聲音像是被卡在嗓間沒有爆發出來,顧相摁著她的腰,說著:「大聲點。」
「我喜歡聽。」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在擁有。
那顆依舊冰冷的心,只能用身體的熱度來填滿其他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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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醫院的配置什麼都有,顧相抱著她去洗了個澡,從裡到外認真清洗,雖然剛才才碰過,甚至用其他部位感受過,但現在手指遊離在身上各個地方的時候,兩個人都頓了頓。
極致的瘋狂和浪潮退去以後,剩下的就是清醒和沉悶。
他病房裡的浴室裡是一個很大的浴缸,足夠把他們倆都裝下,清透的水,泛著一些藍綠色透亮的光,陸遙低頭看到兩個人交疊的雙腿,眼神毫不避諱,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顧相。
很突然,問了一句:「我們剛才是不是上床了?」
她在問自己,也在問顧相。
顧相的神色冷了一下,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痛楚和酸意,他知道,剛才那場□□和沉溺,對陸遙來說只是片刻的夢境,只是大腦突然的混沌和瘋狂。
「嗯。」顧相應了聲。
其實他也還在反應,他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跟陸遙做了,年少的時候,他做過一個有色彩的夢,夢裡的女主角是陸遙,那天他嚇得從夢中驚醒。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他夢到自己把陸遙摁在床上,上了。
從那天開始,顧相冷落了陸遙好幾天,後來迴避這個想法,他再也沒有想過,也沒能想到自己跟陸遙的第一次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一點都不浪漫,也是毫無準備。
顧相想起曾經,他抬眸看到陸遙抱著自己的雙腿,腦袋偏向一邊,利落的短髮被水打濕貼在臉上。
他看著她,說:「你這樣的短髮也很好看。」
陸遙的手指勾了勾水,她的聲音沒什麼情緒:「我一直都是這樣的短髮,你忘了嗎。」
「我記得你之前說留了長發。」顧相說,「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長發啊。」她抬手繞了一束自己的頭髮,「留過,你剛走的時候,我那時候剛好頭髮留起來,你還記得吧。」
「記得。」
「你們出事的時候,我頭髮剛剛到肩膀,明明沒有多久就可以長成長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