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殺了你!”
吵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公主的模樣。唐流與平面面相覷,她懷裡的燻兒早被驚醒,小孩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鸞祺上竄下跳熱鬧非常,大眼睛忽閃了半天,“咕咕”地笑出來。
“怎麼回事?”齊王喝,他早已聽過下人稟報,匆匆趕來,見鸞祺大失儀態,直皺眉,“公主怎麼到這裡來了?”
“澶!”鸞祺哭訴,“這人膽敢辱罵我,我要你替我作主。”
她撲過來拉住他衣裳不放,“這種壞蛋,一定要割了他的舌頭。”一邊哭,一邊去拔他腰間匕首。
“真是莫名其妙。”齊王頭痛。一手按住匕首,一手去阻她,“公主不要胡鬧。”
“我不依!”鸞祺哭,“今天你不割他的舌頭我決不答應。”
正在哭鬧糾纏,門外侍衛分開條空路,一名高髻宮裝女官走進來,手裡拎了條絲繩,揚聲道:“傳太后口喻,請鸞祺公主立刻回府,若敢抗命,可用此繩縛之。”
一聽太后有令,鸞祺不敢再鬧,她停下來,看著女官手裡的絲繩,跺腳急,“皇祖母瘋了……”
女官怕她繼續出言不馴,忙將繩子一揚,道:“公主,請。”
鸞祺這才害怕,咬住嘴唇,低頭走出去。
齊王不由鬆了口氣,重整了衣襟,見那女官仍在一旁,問:“還有何事?”
“太后命我帶唐流過去。”
齊王點頭,命人開啟牢門把她拉出來,轉頭見平神情頗為擔憂,於是淡淡道:“將軍不用替她擔心,我看倒是將軍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想一想,又失笑道:“對了,今天早上行宮裡又來了幾位客人,其實也不算陌生,都是你們的故人呢。”
他一點頭,侍衛們立刻領命。
平、長青、唐流順他眼光處看,不知不覺齊齊睜大眼睛,牢門開啟處,羅永城、葛瑞、玲瓏,滿身是傷,被人一把推進來。
“容兒!”唐流首先叫,她衝過去抱住玲瓏,後者已是搖搖欲墜,臉上疲憊不堪。玲瓏輕嘆:“阿流,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嗓音大變,幾個字說得吃力,喉嚨沙啞,吐字艱難。
“你怎麼了?”唐流難過,手指下玲瓏的身體弱不禁風,也不知道她吃了什麼苦頭。
“不用擔心。”齊王冷冷道,“他們藏身在一個山洞裡,我只好想些辦法去把他們請出來。”
“你用煙燻!”平衝口道。
他指著葛瑞腫紅幾乎睜不開的雙眼、滿身的烏灰燒灼,憤怒:“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吧!”
“不錯。”齊王微笑,“平將軍好眼力。說實話,我這個辦法,還是借鑑自你獵兔的經驗呢。”
話音未落,唐流猛然轉身,揚手狠狠向他臉上摑去。
兩人離得太近,齊王根本無處躲避,他反應極快,立刻伸手招架,抓住她的腕骨,仍是慢了半步,指尖掃到面頰,火辣辣地發痛。
侍衛們見勢不妙,衝過來用繩子將她綁住,齊王已瞟見唐流指甲上的紅跡,知道臉上定被劃出傷痕,咬牙忍住,揮手讓從人退下,自己過去一把捏了她的頸,貼在她耳邊,低低地,聲音只有她能夠聽到:“放心,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殺你,我一定會娶你做王妃。唐流,我保證,你很快就會明白做我齊王妃的‘好處’。”
離得那麼近,唐流可看到他眼珠漆黑,世上再不會找到這樣綺麗炫美的兩粒墨玉,然而混雜了冰雪、刀劍、烈火與劇毒,殘酷無情如地獄鬼火。
第五節 千變如簧語
太后的眼神卻似泓秋水,溫柔清沏深不見底,當她用這種目光看過來時,唐流幾乎要相信她說的都是真話。
“羅永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她微笑地讓女官端來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