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習慣,拿最基礎的走路舉例好了,步子邁得多大,什麼樣的走路速度,腳尖的朝向對準了哪裡,身體的重心又落在哪裡等等——這些都是難以更改的習慣性行為。而很多熟人在接觸久了之後都會留有一些印象,也就是所謂的走在路上看見背影便會覺得熟悉。”
這些細節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又確實存在。而歸根結底,這些冥冥之中的感覺是由每個人獨特的姿態帶來的。除了熟人之間的認識外,也包含了對職業等等的推理。舉個最簡單也最明顯的例子,舞蹈演員的儀態。
“這些細節如果不改變的話,萬一以後在外執行任務時,被不知情的熟人或者親人看見了,對方樂樂呵呵地跟你打了聲招呼,那臥底生涯大概就要結束了吧。”
再倒黴點,碰到熱情的警校同學,上來就是一句:“嘿,警校第一!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如何啊?”
然後旁邊又恰好跟著組織裡的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反正在鹿島遊看來,去做臥底的話,如何讓自己看不出來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壞人未必會表現得有多壞,但至少也別表現得像是個有名有姓的警校學生吧。
在這樣簡單直白地分析完後,萩原研二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降谷零也聽得十分專注,還認真反問她:“那麼,該怎麼做?”
“有點難度,但可以慢慢來,先養成一個新習慣。簡單來說,就是堅持扮演某一個角色,一直堅持到你成為他。”
鹿島遊又拿起了被她放在桌上的黑色鴨舌帽,戴在頭上後向下壓了壓帽簷,遮掩了特殊的髮色和上半張臉,往前走了幾步。
她細微地調整了自己的姿態,微微弓著背,收攏著肩膀,使自己看起來連身形都縮小了一圈。哪怕僅僅只是單調地站著,但就是很神奇地與之前的她看起來非常不一樣。
“如果不是專門去尋找的話,一般人並不會特別在意路人的面孔。也就是說,哪怕我不在臉上做任何偽裝,只要我有意隱藏了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就是擦肩而過都不會引起熟人的注意。”
說著轉身,用食指抵著鴨舌帽的帽簷,往上抬了抬,露出了那張清爽帥氣的臉。臉上的笑容也是自信的,一看就屬於鹿島遊的:“信不信我可以只靠著帽子和假髮就隱藏在人群裡,不被你們發現?”
萩原研二非常配合地點頭。也不完全只是哄她,他是越看越覺得鹿島的演技超級好,也發自內心地佩服她。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鹿島遊表演完後,有點遺憾又有點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要不是我長得太有辨識度了,帽子和假髮也可以不要的。”
如果只是普通帥氣的話,哪怕不做遮掩大大方方地露出臉,她都可以做到讓別人相信這只是一個長相相似的陌生人。
可惜,很難找到第二張如此英俊的臉了。
遺憾完後,鹿島遊很快又把注意力重新扯回到教學上:“景光先來試試看吧。”
諸伏景光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說實話自己也有點躍躍欲試:“好。”
鹿島遊於是走到他身邊,雙手比劃著指揮道:“背不要挺那麼直,又不是警察。眼睛也不要睜這麼圓,稍微耷一些……啊 ,嘴角笑起來的弧度也再收斂一點……”
“還有身體的重心……手指也是……”
“……嗯,好了!”
鹿島遊後退兩步端詳著,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非常完美的蘇格蘭!”
一個人撐起整個氣氛的萩原研二相當捧場地呱唧呱唧鼓掌:“厲害啊!”
確實很厲害,明明看上去和原來的景光沒有相差多少,氣質卻有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