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更是奔走如風。
“你他奶奶的!狼也會說話!”談寶兒又急又氣,一面繼續朝黑墨身上爬,一面怪叫道:“老大啊老大,兄弟想不下來陪你也不行了。你那老婆多半要守一輩子活寡了,早知這樣還不如老子娶了她呢……哎喲,小黑,老子沒有上過戰場,腳軟還說得過去,你這畜生怎麼也腳軟了?你倒是給我起來啊!”卻是他胡言亂語的時候,黑墨前蹄一矮,忽然跪了下來。
正焦急無比,腦後忽有迅疾風聲傳來,談寶兒不明所以,卻是本能地一彎腰,便覺一陣涼風從頭頂掠過,插入地面,細看時,卻是一支狼牙箭。他大驚失色,回頭看去,本是四足著地的群狼忽然人立起來,除開狼頭依舊外,身體各個部位竟和人並無兩樣,人人手持一把長弓,正搭箭朝這邊射來。
“媽呀,竟然是魔族的狼人!”雖然早有明悟,但真的看見群狼變身,談寶兒依然嚇得倒退兩步,跌坐在地。
“地”卻忽然動了起來,談寶兒促不及防下,又被反摔了跟頭,大驚失色下,雙手去抓地面,入手卻是毛茸茸的一片,身邊景物飛逝,細看時,卻發現自己竟已身在黑墨背上。
原來黑墨通靈,見他搞了半天怎麼也上不了身來,索性自己屈下身來。談寶兒不解其意,竟以為它腳軟,但剛才他這一倒退卻無巧不巧落到了馬背上,黑墨立時飛跑起來。
狼人見了紛紛吼叫,各自張弓射來,但黑墨其速之快,直如風捲光逝,一人一馬與群狼距離迅疾地遠了。
談寶兒倒趴在馬背之上,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有心叫黑墨停下讓自己換個姿勢,卻生怕被身後緊追不捨的群狼趕上。
過了一陣,眼前漸漸看不到群狼蹤影,他趴得難受,嘗試著坐了起來,只覺得這樣子面馬尾而坐,比之面向馬頭卻是少了逆風之苦,黑墨通靈,並不需自己駕馭,這樣坐法,竟然是最舒服的姿勢。他暗暗得意,也不再換姿勢,累了就倒躺在馬背上,一路竟是沒有出過任何的意外。
第七章有容奶大
草原的三月正值草長鶯飛,青草綠油油的,正是瘋長的時候。越深入草原,天空越發的藍,白雲也越發的白,草木清香混合著野花和泥土的芬芳鑽入鼻孔來自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談寶兒想起談容死後屍骨無存,魂散異鄉,固然可惜可嘆,但能埋骨於這草木間,塵歸塵,土歸土,植根於大地,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念至此,他心頭悲傷稍緩,整個人竟似在一夜間長大不少。
向著草原縱深處行走,漸漸開始遇到牧人放牧的成群羊馬。因為深怕魔人追來,除開大小便,他日夜都不下馬,漸漸和黑墨混得好似兄弟,騎術日漸精熟,在馬背上待著已在平地上竟無任何不同。只是他大多時間依舊倒騎著馬,平躺在馬背上。放牧的牧民見這少年倒背騎馬居然如此平穩,又驚又奇,紛紛模仿,卻沒有黑墨這樣通靈的寶馬,人人摔得鼻青臉腫。談寶兒見此哈哈大笑,心頭悲傷漸漸淡消。
過了兩日,他發現魔人並未追來,漸漸放心,他日裡縱馬如飛,晚上找些枯草,就地而臥,路上遇到牧民,也上去攀談幾句,只是這些胡人說當今神州通用的夏語卻甚是拗口,一開始他聽不太懂對方說什麼,說得多了,連比帶劃下,漸能通意,說其自身目前景況,牧民們都是詫異之極,連連搖頭不已。
原來從崑崙山出來後,本有兩條路去大風城。其中一條就是經葛爾草原,過天河,經歷南日關,過雲州城最後到京城。另一條則是從崑崙出來後走關中繁華之地,經鳳、桂、桐三州之地,最後過天河到南日關下。經葛爾草原到南日關要二十天,但另一條路則是捷徑,只需十天便能到達,最重要的是草原上常有馬賊劫掠,而另一邊卻治安太平。
談寶兒聞言先是不解,細細一想下,卻嘆了口氣。原來當夜談容身負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