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商量的語氣已是給足了面子,楚風吟當然不會不買賬,不過——
“明晚……你什麼都聽我的。”打蛇隨棒上、趁火打劫、得寸進尺,正是某人的拿手好戲。
沈煙清紅著臉點了點頭,閉上眼,楚風吟還想借機敲詐,又道:“以後不許再讓我滾下床……”
“再羅嗦就滾下去!”沈煙清硬梆梆地砸過來一句,翻過身去。碰了一鼻子灰的楚三公子明白已經快把對方逗惱了,於是見好就收,蓋好被子,抱著沈煙清沉入夢鄉,唇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三、
“來,奴家敬你一杯。”豔若桃李的女子吃吃笑著,半個身邊掛在沈煙清身上,豐滿的胸脯時不時蹭著他的手臂,櫻桃小嘴湊近沈煙清的耳朵,喃喃道,“侯爺長得好俊,奴家今日可飽了眼福了。”
楚風吟不動聲色地瞟過去一眼,胸中酸意瀰漫,忙吞了口酒,以眼神警告對方:煙清,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他倒忘了自己身邊圍著三個冶豔女子,比沈煙清那裡熱鬧多了。
吏部孫尚書在待客上動足了腦筋,珍饈美饌應有盡有,珍藏多年的美酒更是任人像喝水一樣盡情享用,不僅如此,京城才貌絕佳的四大頭牌與一雙歌姬全部到場助興,美人環繞,色如春花,沈煙清見慣了大場面,仍是一派悠然閒適,漫不經心地與身邊的美人調笑,對楚風吟威脅的眼神視而不見。
孫長平不愧是為官二十年的老狐狸,席間談笑風生,且擺出父執的姿態,有意無意地提到與趙玄影有同袍之誼,對沈煙清親熱殷勤,賢侄長賢侄短,卻絕口不提吏部侍郎的職位問題,好像他一番盛情,只是單純地為結交他而已。
至於他那個不成材的侄子孫玉,酒足飯飽之後便只顧對著美人流口水,可惜他在俊朗挺拔的楚風吟與狷麗俊逸的沈煙清兩個截然不同的美男光輝映照下,越發顯得呆滯平凡,乏善可陳。
何況陪酒的美人們早得了孫長平的授意,對二位客人大獻殷勤,嬌聲軟語地挑逗著兩位佳公子,而那個向來千金難買一笑的鶯語樓頭牌紅鶯,更是整個人膩在沈煙清身上。
楚風吟壓下火氣,裝出一臉依紅偎翠的愜意,對美人玉手送上的酒來者不拒,似乎早已色迷心竅,惹得美人嬌笑不已,他眼神不由得帶著一絲挑釁,看向沈煙清,誰知那人比他還像個登徒子——摟著身邊女子的腰肢,端起一杯酒餵給她,還故意手一抖,全灑在她胸前。
那女子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薄紗透溼,顯出若隱若現的萬種風情,沈煙清笑著撫了撫額頭,眼中一片渾沌凝滯,舌頭都不利索了,道:“我……我可沒醉……紅鶯……再來……”
楚風吟一口酒顯些噴出來,強忍著拍桌大笑的衝動——若不是被他騙過一回,知道那人有千杯不醉的海量,看那樣子,還真是像極了神志不清的酒鬼。
孫長平連忙招呼丫頭,道:“快送威遠侯去房裡歇息,紅鶯,好生伺候著。”
沈煙清也不推拒,被紅鶯扶著起身,迷迷糊糊地看了楚風吟一眼,腳步虛浮地被帶了出去。
還真是酒色財樣樣不缺啊!楚風吟如法炮製,也裝出一付不勝酒力的樣子,孫長平自然也安排了他的房間,擁著兩位美人進了房,他隨手點了她們的睡穴,將她們安置在床上,放下帳子,轉身衝出房門,揪住帶路的小廝,壓低了聲音問:“威遠侯在哪一間?”
那小廝被他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指了路,小聲問:“侯爺和紅鶯姑娘在一起,楚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不去打擾?除非他死!楚風吟勾起唇角,綻開一個奪人魂魄的笑容,信口胡謅道:“我要去跟他搶紅鶯姑娘。”
說罷,一縱身躍上房頂,風一般掠向沈煙清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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