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送給誰了,信物開了光,自然就靈驗了。”
計遙臉色一白。
小詞端了一瓢水過來,遞給他:“你和小師傅說什麼?”
計遙吞了口唾沫,看一眼她,覺得自己已入囚籠。不過,怎麼沒有想象中的痛惻心扉?只是有些小小的惶恐和激動,還有一點自己也說不清的奇妙感覺。
他鎮定自若地一抄手,道:“沒什麼,問問什麼時候來拿玉佩。”
“我已經問過了,方丈只在每月十五開光。我們還要等上幾日。正好,可去別的地方逛逛。”
計遙眉頭一蹙,想起當年在定州初見面,她從街頭買到街尾,午後逛到黃昏,捎帶看完夜市。
他一手扶額,看了一眼天色,腿先軟了。半晌哼道:“明日再逛吧,我有點累了。”今日一戰,好歹也有些疲倦,還是養精蓄銳明日再說比較好。
小詞做善解人意狀,扶著他的胳膊略帶歉意,更添溫柔:“是我思慮不周,咱們先回客棧好好休息吧。”
計遙胳膊一麻,道了聲好,一對“斷袖”在眾人鄙夷目光中逃出三生寺。
路過藥房,小詞特意鑽進去,提了幾包藥出來。
計遙問道:“這是?”
“哎呀,江湖險惡,我做些藥粉防身。”小詞小聲低語,拉了計遙就走。
回到客棧,她把門一關,在房裡搗鼓起來。
計遙等到飢腸轆轆也不見她出來,忍耐不住,過來敲門。
小詞應了一聲進來。計遙進門,嚇了一跳。屋子裡茸茸草草一片狼籍,桌子上花花綠綠看不出就裡。
“這就是你制的藥粉?”
“是,這是讓人流淚的,這是讓人癢的,這是讓人腹瀉的。”
小詞指點者,很是得意。計遙忍住打擊她的念頭,哼,若是有用,怎麼就被舒書制住了?
小詞見他不吭,鼻頭一皺,道:“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想。”計遙急辯白,做無辜狀。
“哼,舒書那人,一把摺扇很奇怪,偏偏能吸附藥粉。所以我才栽到他的手裡。”
“是麼?”計遙點頭,頗贊同。
“還有,他是卑鄙小人,以後見了他,你若理他,我就不理你。”
計遙立即應道:“我自然,不會理他。”
“吃飯去吧?”
“好。”
兩人興沖沖地出了客棧,去了附近的沉香酒樓。
沉香樓有一道名菜叫不知味湯。根據客棧小二介紹,吃過此菜,再吃別的,便不知其味,言下之意,該湯已是極品。
小詞看著不知味湯,笑了起來:“這不就是蘑菇,蓴菜,蟹黃,魚肋做的麼?我也會。”
計遙看了她一眼。默默給她盛了一碗湯,堵上她的吹噓。
小詞一口氣喝完,舔了一下櫻唇,大言不慚道:“我也能開個這樣的酒樓,發大財。”
計遙默默又給她盛上一碗湯,堵上她的白日夢。
飯後步出酒樓,街上行人漸稀,風高月色白,夜鵲繞疏桐。
“計遙,我們去買一罈酒,上屋頂喝吧。”小詞看著墨空明月,突然雅興大發,想起兩年的那個夜晚,美好的回憶。
計遙也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不好的回憶。
小詞說了就做,轉眼去跑回酒樓,拎了一罈酒出來。
“走!”她一拍計遙的肩頭,運起輕功雲起九式,如凌波微步的仙子,可惜,仙子手裡有個酒罈子,實在是與她的曼妙丰姿不符,生生讓計遙徒生煮鶴焚琴之感慨。
行到一個高樓,小詞看也不看一個輕躍就上了房頂,計遙略一遲疑,除了自家的房頂他上過,別人家的他著實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