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話。”
茶棚之後,一片竹林綠蔭如海,絲絲光亮班駁少許落在地上,清幽寂靜。
一慈大師看著計遙,長嘆一聲:“沒想到,無意間又見到流光劍法。想來,你與我那位故人應有淵源,所以老衲想打聽他的去處,好去還一件心願。”
計遙一愣,低聲問道:“大師說的那位故人,可是姓雲?”
“正是,他現在那裡?老衲已有近十年未曾見過他。”
計遙默然,沉聲道:“他已故去多年了。”
一慈白眉一動,良久嘆息一聲:“阿彌佗佛。雲施主真是宅心仁厚之人。十年前黃河決堤,一片汪洋,遍野哀鴻,雲施主將三千兩黃金捐到寺裡,讓老衲救助災民。怪不得十年未見他來少林,原來如此。”
計遙想起姨母信中所說,心裡一片肅默。
小詞將馬栓在樹上,正要坐下,突然眼前晃過一個人。她對小詞掃了一眼,似很驚異,身影一動,疾步而去。
不過是驚鴻一瞥,小詞卻心裡一驚,這不是那夜在畫舫中偷襲自己的女子麼?她情不自禁緊上幾步。
那女子似乎知道她跟著,身姿一飄,閃入茶棚對面的樹林。小詞立刻運起雲起九式,手裡也握上了迷藥。一定要抓住她問清為何偷襲自己,她苦苦想了幾天都沒想出來自己何時惹下了仇家。
她喊了一聲“計遙”就跟著那女子進了樹林。林中樹木並不茂盛,那女子輕功不弱,清晰可見就在前面疾步前行。小詞苦在沒有內力,雲起九式只能用到八分的功力,與她總有十餘步的距離。
竹林中的計遙聽見小詞的呼喊,幾步走到茶棚,驟然一驚!兩匹馬栓在樹上,小詞卻不見蹤影。
他急問茶棚的小夥計:“剛才牽馬的姑娘呢?”
小夥計看了看馬,恍然道:“哦,她走了。”
計遙急道:“去那兒了?”
小夥計一指對面的樹林。計遙和一慈緊跟進去,林中卻緲然無人。
她怎麼可能自己先走?難道是遇見了什麼人?
一慈見他滿面焦色,忙道:“計遙莫急,老衲雖然年事已高,十丈之內卻還聽得見動靜,若是有人挾走那姑娘,老衲應該能聽見,至少她也會呼救一聲。”
計遙點頭,心知以他和一慈的內力,若有什麼變故,隔著一個茶棚必定能聽見動靜。然而即便如此,心卻仍是懸著,四處張望不見小詞的蹤影。
一慈手捋白鬚,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三生寺裡叫來僧人在這附近找找。”計遙連忙謝過。
一慈疾步上山,身行矯健如飛,轉眼不見身影。
小詞跟在那女子身後,樹林不大,片刻就到了邊緣。有水聲從下面傳來,象是泉水流經之處。
那女子回身一笑,突然躍了下去。
小詞大驚,緊上幾步去看究竟,突然,腳腕一緊,那女子竟沒有跌落山坡,只是抓住山崖下的一棵藤蔓,懸在那裡,誘她前來。
小詞驚異之餘手中的迷藥順手就撲到她的面門。她大吃一驚,也沒料到小詞會有這麼一著。迷藥立即生效,她眼睛一閉便往下墜。力道如此之大,順勢將小詞也拽了下來。
小詞嚇的魂飛魄散,連“救命”都呼不出來,只覺得口齒間灌滿了山風,往心肺間湧去。耳邊也是呼呼做響,景物如飛。
難道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葬身於此,她好不甘心!剛剛在三生寺許過的一生,難道就這樣結束?
水聲越來越近,她有些絕望,卻又生起希望。如果落到水裡,一定還有生機。天幸,山崖下就是溪流,她和那女子都落入了水中。
急促之間,口鼻裡灌的不再是風,而是冰涼的溪水。
水流很急,將她卷著往下衝去。她嗆了幾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