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不想拖那麼久,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忍那麼久。良辰美景,同心佳人,以最美的容顏遇見,在最好的年華相許,人生如此,復夫何憾?
甜蜜融在血脈裡,如涓涓細流緩緩流動,將每一寸肌膚都染上了醉意。她羞怯地掙扎了一下。他一用力扳過她,咫尺容顏兩兩相對。她面容上含著一抹薄醉和嬌羞如酒後的微酡,他情動心漾,身體裡呼嘯著一股慾念,象是曠野的狂風,席捲著他的理智和剋制,想要拋到九霄雲外。
身體比理智更忠於內心的呼嘯,更渴望暴風驟雨的澆灌與淋漓。她似乎也感應到了他身體蓬勃而出的熱浪從強健勁瘦的腰身上傳來,似要燃燒。這種危險而陌生的氣息帶著誘惑和刺激,如一個旋渦將她往裡吸附,她有些慌亂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有些陶醉。她不知道怎樣才合適,怎樣才解脫,任由他把自己放在那雕花大床上,承塵上刻著的是和合二仙,是鴛鴦戲水,是花開並蒂,在眼前眩暈著,欲語無聲。
風波乍起
他的手指生澀又靈巧,如愛樂之人見到名琴,細挑、慢捻、輕撥。
“計公子!”三聲敲門伴著一聲輕呼;是舒書!
慾念如懸崖勒馬,滄海截流。
小詞慌張地起身,額頭碰到了計遙的鼻上。計遙鼻頭一酸,也顧不上揉,趕緊拉平衣衫,長運幾口氣息,面色緋紅消退,神色如常。
他拉開門,只見舒書背對房門,看著夜空。一把摺扇在手中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似是透著些些心裡的鬱煩。
“舒公子有事?”
舒書回過身,果然,他的笑容有些勉強:“莫名心裡有些煩躁,想找計公子下一盤棋,或借酒一醉。”
小詞在帳中隔著一層薄紗看著計遙無奈地關門而去,忍俊不住笑出來。她不知道舒書這一來是對是錯。彷彿對了,又彷彿錯了。這麼一想,臉色的熱和心裡的亂都讓她羞怯不已。他一向冷靜自持,原來,原來也有這樣的一面。想起剛才,她心跳的難以繼續,慌張地挑開紗帳回了房間,夜風吹在滾燙的臉上,無比舒適。她匆忙地關上門,彷彿一天星辰都在看她。
翌日,計遙守信前往幽州城裡去找雲翼。小詞本欲一同前往,細想卻覺得不妥,於是和小周留在隱廬。
雲長安不在,舒書儼然就是隱廬的主人。一切照舊,只是少了一個老人寂寥而孤傲的身影。
時光荏苒飛逝,彈指間已是半月。小周在隱廬竟和舒書成了至交好友般親密。讓小詞很是詫異。
後一轉念,小周這樣的個性,遇人而不設城府,也許人自不忍欺他。
計遙一早就出門,而舒書日上三竿才起來。小詞和小周正在園子裡閒聊,見到舒書懶懶地走過來,調侃道:“舒書,你怎麼不去城裡?你這少主這麼悠閒還這麼有錢,真是老天厚待。”
舒書癟癟嘴,道:“小詞,你錯了。心閒才叫閒。我眼下正愁著呢。”
小詞笑嘻嘻地拈起一顆花生米放在口中,纖細淨白的手指在陽光下隱隱有些透明,如上好的瓷器。她這樣的悠然適意讓舒書有些嫉妒又有些觸動,彷彿融融春光中最美的景緻,讓人不忍打破。
他嘆了口氣,也在小詞面前的碟子裡拿了一顆花生米,卻不意碰到了她的手指,微涼的手指一碰即離,那觸感卻久久不散。
花生在唇齒間濃香不散,鼻端似乎還縈繞著淡淡的氣息。
他一轉身離開,扔了一句:“沒事別亂跑,過了幽州就是大燕的地界,不久可能要打仗,小心被當做細作抓了。”
小詞手裡的花生米咕嚕一下掉在地上,小周也是騰地一下站起來,追著他的背影問:“真的?真的?”
湖藍色的衣角隱在了假山之後,連一個字也沒留下。
明明是熱烈和煦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