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出來。
不用多時,聽雨便將林瑾瑜的髮髻梳好了,她給林瑾瑜梳了一個半月團髻,上面帶著簡單步搖,雖不華貴卻是別樣的清麗雅緻。
今晚的夜宴是在東琳皇宮中的一處叫做臨水臺的地方舉行的,那臨水臺自然是臨水而建,四面有湖水環繞,湖水環抱著整個皇宮後院,而那夜宴的臺子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正應了那句天圓地方之說。
酉時末,參加夜宴的賓客便如期而至,由於東琳國力強盛,夜宴的規模自是比南臨要大許多。
林瑾瑜隨著人群入了席,她與東琳的眾女官坐在了一處,抬眸四望,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她看了看席桌的排位方式,幾乎與南臨相差無幾,只是坐在位置上的人與南臨不同而已。
對於東琳的皇子,林瑾瑜就只見過南宮焰,其他幾名皇子根本就不認識,所以,此時誰是誰,她還真是分不清楚。
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之後,便聽有太監高呼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高喊之後,所有的人站了起來隨後跪了下去,林瑾瑜也只好跟著跪了下去,她聽見耳旁山呼聲激盪如雄渾的山脈。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林瑾瑜沒有出聲,她懶懶抬眸朝上方一瞥,這一瞥不要緊,差點讓她的下巴都脫臼了。
因為東琳的皇帝南宮浸他不是自己走入場中的,而是被人抬入場中的,他的身旁是穿著一襲錦繡紅袍的白皇后,白染霜。
在南臨,她就曾聽過白染霜的名號,聽說她豔壓群芳寵冠六宮,二十幾年如一日,讓天地都失了顏色。
而今,瞧她杏目黛眉,眸色含春,果真是傾國傾城。
林瑾瑜秀眉蹙了蹙,藉著八角宮燈微弱的燈光,她看向了南宮浸的臉,這個男人許多年前當是十分英偉的,可是現在的他眼角多了許多皺紋,且眼圈周圍都是黑黑的,一看就是病得不輕。
正如是想著,那南宮浸竟是十分應景地咳嗽起來:“咳咳咳……”
走在他身旁一路照顧他的白皇后見狀嫻熟地從懷中掏出手絹捂住了他的唇。
林瑾瑜眉頭擰得更深了,這個南宮浸怕是已經到了咳血的地步了,想來,他的時日也不多了。
她一直對朝堂正事不太關心,卻不知,這個東琳的皇帝竟是病成了這番模樣。
“咳咳咳……”南宮浸咳嗽了兩聲之後,慢慢說道:“起身吧……”
那說話的音量十分之小,僅僅只說了三個字的他也是氣喘吁吁。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染霜焦急地抬手為他順了順背部,嘆道:“皇上……”
南宮浸抬手朝白染霜點了點頭,白染霜便命人將南宮浸抬到了他的座位之上。林瑾瑜此時方才看見,那南宮浸坐的位子乃是一方長長的軟塌。
林瑾瑜起身落了座,但是目光仍舊放落在南宮浸的身上,她見南宮浸自己行走都這般地困難,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居然還要召開筵席,他是擔心自己的時日不多,而有些想做的事又做不成麼?
眾人安靜下來之後,南宮浸慢慢說道:“朕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今日能逢得如此喜事,卻也是朕樂得見到的,太子的大婚之日定在了七夕之夜,屆時,西玥,北漠都將會有使臣抵達逸都,朕身子不利索,便以茶代酒歡迎南臨的使臣團。”
納蘭睿淅還未歸來,南臨使臣團中就屬納蘭睿漟最大,他執起酒樽對著南宮浸說道:“多謝皇上。”
說罷,頭一仰,將樽中的酒傾數倒進了口中。
首桌之上,南宮浸說罷又接著氣喘吁吁起來,許是方才這句話說了太長,林瑾瑜看著南宮浸,覺得他似乎快要背過氣去,白皇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