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的屋子裡,等著死罷了。
顧錦朝手裡提著一盒栗子糕。她冷冷地看著陳玄青,什麼都不想說。
陳玄青不再理她,等他進去之後吩咐了婆子幾句,婆子緊緊合上了院門。她拎著一盒栗子糕,聽到裡頭陳玄青柔聲安慰俞晚雪喝藥的話,還有碗落在地上的聲音,婆子、丫頭的驚呼聲,俞晚雪哭著說什麼,她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墊高了腳也看不到。
不知道陳玄青跟她說了什麼,她氣成這樣。但是錦朝卻絲毫沒辦法,想善待對自己好的人,卻在人家生病的時候,連一盒糕點都遞不進去。她那天在外頭聽了好久,才拖著僵硬的腳往回走。
後來她才聽說,七老爺的姨娘有身孕了。
即使她重生了,對俞晚雪也充滿了歉意。無論她是不是有意的,前世俞晚雪的孩子都是因為她才沒有的。要是有孩子做依仗,即便陳玄青真的有了小妾姨娘,她也不會過得那麼苦。
她前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俞晚雪了。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嫁進來,要是沒有她的干涉,俞晚雪會不會幸福一些。畢竟前世陳玄青還是喜歡俞晚雪的……她總要幫襯著俞晚雪才好。
給陳三爺做的斗篷已經繡好花樣了,錦朝展開看了覺得很滿意。讓青蒲去搬了爐子過來燒木薰香,等晚上他回來了就送給他。
青蒲退下去之後,顧錦朝就和孫媽媽說起話來:“……孫媽媽在陳家服侍了十多年,也是老人了,不知道在針線房做什麼,每月月例如何?”
從針線房婆子到一房的掌事婆子,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但孫媽媽的樣子卻即不惶恐,也不諂媚。
孫媽媽答道:“奴婢手底下四個小丫頭,平時就管些府上的針線活計。每月有六錢銀子,足夠使喚。”
顧錦朝又問了她一些陳家的事,孫媽媽都恭敬地一一作答,對陳家很是瞭解。
陳家除了有陳二爺、陳三爺的俸祿收入,自己也有生意。但陳家的產業分了兩份,田莊、作坊一類的產業是秦氏操持,而筆墨鋪子、綢布莊子一類的東西就是陳四爺管著,他也是進士出身,卻沒有做官,就在翰林院掛了個閒職。依仗陳家的勢力,陳四爺做生意很順利,陳家家底也十分雄厚。
孫媽媽對陳家生意上的事也知道一些。
這時候外面有小丫頭稟報,說王媽媽帶了江氏的陪房過來見她。
錦朝吩咐了在前一進的廳堂見客,讓採芙先帶孫媽媽去木樨堂各處看看。
王媽媽帶了兩個人過來,一個穿著件灰色短衣,長得很老實,管保定山地的田莊。跪著給她請了大安,回話結結巴巴的:“小的溫老五,是保定人。”
王媽媽就站在他身後,忙道:“溫老五說話不利索,夫人不要見怪,但他侍農的功夫好。”
溫老五匍匐著頭不敢說話,實在是個老實人。
還有個穿著件綢子衫,臉微胖黝黑,笑呵呵地跪下:“小的胡成,祖家在江蘇。”
錦朝多問了幾句,溫老五多半不敢答話,胡成則是油嘴滑舌,半天說不到要緊的地方上。
顧錦朝把茶杯放在桌上,慢慢問王媽媽:“不是說陪嫁的有三房嗎,還有一房呢?”
王媽媽回答道:“是還有個徐興,幫著前夫人管鋪子的,最近生意太忙了,他脫不開身。特地讓人帶話過來,說是等香料鋪子料理好就過來。”
顧錦朝淡淡的笑,並不說話。
胡成有些不安地抬頭看了一眼王媽媽,她心裡也有些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