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不是剛好?抽調了你們的荒人戰士,就相當於少了上千口最消耗糧食的人,剩下的糧食,如果省著點吃,也足夠你們堅持下去了?”
高峰一語將言必諾的話中的漏洞戳穿,讓言必諾不止是流血,還在流汗,他沒有想到高峰這麼厲害,一下就想通了關節之處。
“可……,可部落的戰士都是您的人手啊……。”
在高峰的逼迫下,言必諾迫不得已的用這條爛的不能再爛的理由來說服高峰,可高峰不吃這一套。
“那他們拿走的糧食就不是我的?我想糧食是先走的,你們認為只要人還在,糧食就不算什麼,到時候再想辦法,可一旦戰士被抽走了,你們的部落就真正的不存在了吧?”
高峰這席話讓言必諾如遭雷擊,他所有的盤算都被高峰給看的清清楚楚,這那裡是什麼涉世不深的年少顯鋒,這明明是一條經年的沙狐。
“大人……,大人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該死,全是我的錯,是我私下和橫蠻聯絡的,但我沒有說出你的訊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言必諾再也不能保持他一貫淡然的姿態,猶如一條垂死的老狗,撲在地上衝高峰哀嚎,那一聲聲悽慘的嚎叫真是聞著動容。
高峰的嘴角一直保持譏誚的幅度,就像局外人看戲一般,坐在原地看著言必諾的哭號,也不說話,只是傾聽,站在門外服侍的侍女們在外面探頭探腦,看到言必諾和高峰的樣子,不由地對高峰更加敬畏,趕緊縮回了腦袋,
“大人,你殺了我吧,我該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但和其他人沒有關係,他們都是在我的命令下……。”
言必諾間哭號打動不了高峰,猛地直起身,以膝蓋跪行,向高峰靠近,嘴裡喊著自責的話語,只求高峰能開口。
“別過來,小心弄髒地毯……。”
高峰微微抬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哭號的言必諾,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讓言必諾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言必諾的表演在高峰面前不起絲毫作用,而高峰始終沒有說出什麼意見,甚至連處罰的意見也沒有說,讓言必諾心中更加沒有底。
從進門開始,言必諾就不準備要這條命,只求高峰能大發慈悲,將他身後的部族承擔起來,不管以後怎麼樣,至少暫時還有條活路。
一開始的試探,到後來的自責,哀求,哭號,苦肉計,等等手段輪番用出來,高峰卻是油煙不進的實心鋼柱,讓他的手段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讓比沙狐還要狡猾的言必諾沒有了注意,跪在地上看著眯著眼睛,看似打盹的高峰不言不語。、
若說之前還想用自己的一條命,去買通部落幾千口子的性命,現在他已經徹底絕望,等待高峰最後的審判。
沉默之中,高峰把玩放在茶几上的筷子,筷子在荒野是個稀罕物,準確的說,在這個世界也是個稀罕物,不管是在荒野,還是在月曇家族,都沒有使用筷子的習慣,人們更喜歡用手去抓食物,在月曇山莊,至少還能洗洗手再吃東西,到了荒野,寶貴的水是不會浪費在這種小事上的。
所以在荒野才有很多人容易得病,他們的身體削瘦虛弱,不可能成為部落勇士,只能成為親奴,甚至契奴,這也是荒野階級分化的起源,很奇妙,只是一雙筷子,就讓很多人有了不同的命運,但若不是高峰想明白這一點,又有誰能想到?想想這個時代,高峰就為他們感到可悲,為什麼人類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將筷子放在茶几上,高峰皺眉看著忐忑不安,表情驚恐絕望的言必諾,好一會兒才搖頭說道:
“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
高峰話語反而讓言必諾心頭一鬆,他最怕高峰撂挑子,什麼都不管,不管他在私下裡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