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被納蘭睿淅吻過,納蘭睿淅一吻她,她馬上就反應強烈地想要推開他,可是為什麼?剛剛她卻沒有馬上推開東方流景,而是任由他啃咬著她的唇瓣?
她這是瘋了麼?
“呼——”秋風拂來,吹醒了她的神智,她頭部一甩眸色一亮,旋即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塊蒙面布巾戴在了臉上便朝著樊府而去。
在房頂之上打探了一會兒路線之後林瑾瑜終於到得了樊府,她身體輕盈似貓兒一般在屋頂上方飛掠。
她找到了樊少毅的院落,隨後準備飛身而下,然而,當她剛剛想要落地時,卻覺樊少毅的院落之中似有異動,她一瞬間匍匐在房頂之上,隨後微微抬高了頭注視著院中的動靜。
“快快快!將他抬走,弄到亂葬崗埋了!省得晦氣!”林瑾瑜瞧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對著身後一些這樣說著。
林瑾瑜凝眸望去,但見說話之人的身後似乎有兩三個人,其中兩個人一頭一尾抬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年的身影,少年赤光著身體,背部朝上,看不清楚臉,穿透夜的濃郁,林瑾瑜仍舊瞧見了那少年的下體似乎有血跡凝固在了那裡。
在見到這樣的場景時,林瑾瑜的心陡然一涼。
那個少年……他是顏秋麼?
不!他一定不能是顏秋!一定不能是!
林瑾瑜瞪著眼眸看見那些人將那少年用草蓆裹住,隨後將他抬了出去,林瑾瑜一路凌亂著步伐跟著那些人出了樊府,待他們出了紫堯城之後,在一個無人的僻靜的道路之時,林瑾瑜從身後將那二人給敲暈了,隨後抱著草蓆閃身離開了。
她奔至一個山麓處將那草蓆放在了地上,隨後,她顫抖著手慢慢地揭開了那個草蓆。
銀白色的月光之下,她看見了顏秋那張慘白的臉,他眉目緊闔,唇瓣處有乾涸的血漬,而他的腰部已經有屍斑浮現了,按照時間推斷,他應該已經死去近兩個時辰了。
林瑾瑜伸手掰開了顏秋的唇瓣,查探一番之後斷定他是死於咬舌自盡。
顏秋他……這個倔強的孩子!他一定是在被樊少毅破身之後,等到樊少毅睡熟之後方才咬舌自盡的,不然,那些人也不會在深夜時分來處理他的屍體。
他死的那麼地悄無聲息,那麼地卑微入塵。
一切終於還是晚了麼?
還是晚了麼?就算她沒有撞見東方流景,也仍然是晚了麼?
林瑾瑜終是忍不住地尖叫出聲:“顏秋……顏秋……”
她俯首埋在草蓆之上哀聲的痛哭,眼淚滾落而出,腦中回憶起了與顏秋相處的過往,那個臉頰之上總是帶著微風般笑意的少年,那個看似單薄卻仍舊堅強倔強的少年。
“顏秋……你這輩子只活了十四歲,十四歲啊,多麼年輕的生命……”林瑾瑜抬手撫上了顏秋的唇瓣,為他拭去了唇角的血漬,繼續說道:“在你的生命裡沒有一天是快樂的,去到孟婆橋邊記得找她多要幾碗湯,把今生的事全部都忘了,忘了你那些痛苦的回憶,忘了你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來世……記得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千萬記得……”
林瑾瑜傷感了許久,方才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將顏秋給埋了。
將她埋好之後,林瑾瑜立在那個小土坡面前發誓道:“顏秋,你放心,這個債我會替你討還回來的……”
樊少毅!她不會放過他的!
“顏秋,你先在這裡待著,這裡風景甚好,依山傍水,我會時常來看你的……再見了……”
話落音絕,林瑾瑜垂眸轉身離去。
回到宣王府之後,林瑾瑜洗去一身疲憊,黏在床上便睡著了,睡夢之中她又夢見了顏秋,他純真的笑容清澈的眼眸,讓她一度落下了眼淚。
睡到迷迷糊糊之間,她彷彿覺得有一雙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