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將外面的錦帛解開,隨後開啟那個做工還算精良的匣子,匣子裡面填充了布與草用來充當緩衝,被眾星捧月的是一隻四四方方,上落有梅蘭竹菊,寒冬四君子圖樣的茶壺。
菖蒲從杜仲手中接過了那茶壺,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這確實算得上是精品,這些年他也去過好幾次鎮上的大戶人家裡問診。
尤其是在黃柏離開,溫老老了之後,鎮上最好的大夫也就是他了,無論怎麼想,住在這裡的望族們大都只能請菖蒲去問診了。
尤其是這幾年徐牧聯合縣令收割了一次本地的望族之後,望族們已經很少找徐牧了。
這類瓷器菖蒲見過不少,他房間中還有兩套別人贈予他的瓷器。
雖然眼前這個做工略微不如那兩套,但是那兩套是望族贈予的,而這個僅僅是一位蔡家的家僕贈予的,後者顯然是下了血本的。
“就放在臺前喝茶吧。”
菖蒲將茶壺交給了一旁的蒼朮,示意對方去拿開水燙一下然後泡壺茶來。
“不放在架子上面嗎,喝茶大鐵壺就行了,這茶壺好生漂亮,用起來若是碎了就太可惜了。”
“茶壺就是用來喝茶的,我房間裡那套茶壺比這個可貴多了,你不照樣是毛毛躁躁的打碎了兩隻杯子嗎。”
“那不是太燙了嗎。”蒼朮接過茶壺,小聲地替自己辯解了一句,轉身去了後面燒水去了。
下午時分裴七兒就跟著哥哥到了百草堂,菖蒲給對方先是切了一脈,確定對方有好好吃藥,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才帶著少年去了普濟堂。
同行的還有蒼朮,蒼朮揹著一隻裝滿藥的匣子,哼著小曲走在後面,不時拉一拉菖蒲的袖子,給師兄指一指那邊有意思的小攤位。
普濟堂裡面的小孩大都有些頑疾在身上,大部分是面板病,也有些是畸形和瘤子,這不是可以一劑湯藥就見效的事情。
這兩年菖蒲一直在用藥給那些孩子調理著,雖然孩子們看似不在乎自己身上大塊的斑塊,但是哪有人會喜歡醜陋病態的身軀。
等到了普濟院,菖蒲就將裴七兒的事情拜託給了老秀才, 他自己則是去了孩子們的屋子。
原本就是沒有裴七兒的這件事,他這幾天也要抽空來一趟普濟院,來看一看自己的治療效果如何。
現在大部分小孩身上的病症在內服外用,加上飲食充足的情況下已經基本痊癒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個有些嚴重駝背的少年,臉上長著瘤子的蘇毅,以及手臂上帶著嚴重燒傷的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