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兒和元容幾乎是一塊跑到羅華跟前的將傘舉了起來,此時秋紋和佩蘭也走了過來紅著眼,將披風給羅華披上,看著已經溼透的羅華,元容忍不住衝前面的太監喝道:“狗奴才!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叫你不讓羅昭儀帶上避雨的東西就出來的?!”
那太監停下來道:“大公主可別冤枉奴才,奴才可沒有膽子讓羅昭儀不用雨具,是羅昭儀自己不拿的,您可不要賴給奴才。”那太監陰陽怪氣的語氣,堵的元容一陣啞然。
那太監看元容無話可說了,便又轉過了身,邊走還邊道:“淑妃娘娘現在可是在生皇子,皇上不知都急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要召見羅昭儀,您可要快點,要是慢了,淑妃娘娘和小皇子出了什麼事,咱家可擔不起這責任。”便說著步子越加的快了。
元容一聽這話,心裡一陣發苦,父皇這是怎麼了,那淑妃在生皇子,羅昭儀懷的就不是皇子?父皇難道就不擔心羅昭儀也出個什麼事?再說羅昭儀自己也不過是生第一個,就是有點醫術,哪裡就真能比的過太醫。
佩蘭和秋紋一聽這話,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皇上怎麼能這麼對自家主子?
揚兒緊緊的抿著嘴,一言不發,給她撐傘的錦繡眼淚早已不自主的落了下來。羅華安撫的朝眾人笑了笑,示意大家不要擔心,卻越發讓眾人辛酸了起來,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從來都是最狠心的吧!
秋紋和佩蘭隨著羅華上了車,卻最終沒能成行。
皇上又來了一道口諭,羅昭儀不用回宮了!眾人細問時,卻原來淑妃的那個小皇子一生下來就早夭了。
先前的那個傳話太監,嘴裡嘟囔的咒罵了一會,不屑的看了看羅華,才再次打馬離去。
就像一場鬧劇一般,熙熙攘攘,吵吵鬧鬧。
眾人忙亂的給羅華換衣裳,熬薑湯,擦頭髮,揚兒元容還有糰子都擔憂的再一邊看著,羅華卻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羅華緩緩的開口道:“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輕柔的彷彿羽毛般的聲音,卻讓所有的人都一怔。
吳嬤嬤急的都快要哭了,懷孕的人又是淋雨又是生氣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可如何是好啊!剛要上前說話,羅華卻已經背朝著眾人躺下了。
眾人一片沉默。
揚兒和錦繡是所有的人裡面最瞭解羅華的,錦繡紅著眼睛拉了拉揚兒的衣袖,揚兒頓了頓道:“行了都出去吧,讓羅昭儀一個人靜一靜。”羅華雖看起來溫和,但也最是個倔強的,她決定的事很少能夠更改。
揚兒發了話,眾人便依禮退了出來。揚兒看了看一臉擔憂的錦繡道:“錦繡就留下來替本皇子照顧羅昭儀吧。”錦繡聽了這話感激的揚兒行了一禮,以她對羅華的瞭解,這次怕是真的傷了心了,在加上羅華還懷著身孕,讓她現在走,她是真的放不下心。
元容和揚兒走在迴廊上,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彷彿有千言萬語一般,但最終也不過化為長長的一嘆,消逝在寒冷的秋風裡。
羅華閤眼躺在榻上,耳朵裡充斥著清晰的雨聲。糰子乖巧的蹲坐在一頭,梳理著自己的毛髮。
她說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了,失望?難過?傷心?也許都有,也許都沒有。她早已沒了當日剛擁有空間不久的狂傲,她漸漸的發現,其實這個世界最厲害的永遠都是人心。而她不過是一個穿著防彈衣和狼皮外套的小綿羊,有了空間,不過是多了一個逃避的場所,她有多依賴空間,就有多懦弱。
突然發現,其實,她一點都玩不起。
錦繡跟佩蘭和秋紋一直都在隔間裡等著,差不多兩個時辰了還不見盡間有一絲聲響,幾人的心便越發提了起來。
錦繡不安的走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