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一枚樹葉。汗水從毛孔裡鑽出來,沿著面板流開去,好象有許多隻小蟲子在四處亂爬。程盈秋的眉梢不禁抽*動了幾下,可兩隻手依然端得又穩又平。
明川丸藥房的行動她沒有參加,甚至黃曆對她保了密,事後她才知道,感到很失落。但她沒有與黃曆爭論,更沒有去鬧。正如黃曆所說:想當一名醫生,就要學會殘忍;想當一名戰士,就要學會無情。她不敢確定,自己即使參加了行動,會不會依然對著日本的女人下不去辣手。沒錯,黃曆對她的評價很客觀,那就是心還不夠狠,手還不夠辣。
程盈秋知道自己的弱點,她昨晚幾乎一夜都沒能睡好。她想了很多,對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無情殺手,她實在沒有自信,可又不能讓自己投身到戰爭的大浪中,去儘自己的一點對國家民族的責任。既然無法改變自己,那就改變環境吧她越來越期待著到游擊隊去,在那裡,戰鬥的物件是日本鬼子,殺他們,她沒有一絲的心理障礙,而唯恐殺得太少。她知道,黃曆準備在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去游擊隊,她要跟著去,而且不再回到這個讓人呼吸都不順暢的城市。
在理智上,她願堅決地斬斷一切情愛,男女,父母,兄弟,朋友的,都包括在內。但愛情總設法擠入她的理智,教她給自己在無路可通的地方開一條路上。她想:假若她能和黃曆一起呆在游擊隊,一同擔任起抗戰的工作,該多麼美好。但她也知道,北平抗團還離不開黃曆,自sī地將黃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