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山強烈主張修改憲法,重建軍備,對外展開自主外交,恢復日蘇邦交。他把吉田茂的即使擁有保安隊乃至警備隊也不得擁有正規軍的說法,斥之為白馬非馬論,公然提出修改憲法第九條的基礎上,名正言順的重建自衛的武裝。並主張為使日本的獨立得到國際上的承認,避免美蘇戰爭時把日本作為戰場,要實現日蘇關係正常化。
而服部卓四郎等一小撮政變集團,也並沒有大腦發熱,想與美國佔領軍對抗。他們只是想刺殺吉田茂,然後推舉鳩山重新組閣。他們認為,獲取美國的幫助是使日本重整軍備的最佳途徑,這種思路得到了右翼人物兒玉譽士夫的支援,他們都對依靠美軍的保護而無意重整軍備的首相吉田茂心懷強烈不滿。
在日本,與服部卓四郎等人想法相同或相近的並不在少數。而吉田茂為了緩和右翼的敵視,在五零年下令陸續釋放在押的法西斯軍人、政客和戰犯嫌疑分子。僅在五零年十月十三日,就釋放達一萬餘人,其中有法西斯軍官三千餘人。而這些被釋放的右翼軍人也同樣對吉田茂一直執行和平的“復興路線”痛恨不已,要求修改憲法的同識使他們很自然地支援服部卓四郎等人的反吉田集團。
服部卓四郎等人此時已經六神無主,原定的以刺殺吉田茂為主要任務的政變象脫僵的野馬,已經不由他們控制。小刺殺變成了大騷亂,撒傳單、縱火、襲擊……這些並沒有佈置的行動在東京展開,讓服部卓四郎等人面面相覷,有掉進陷阱的感覺。
“怎麼辦?事情搞大了,這傳單上都是號召民眾起來反美獨立的內容,並不是我們的初衷。”辻政信咬緊了牙齒。
“這是哪個馬鹿野郎(混蛋之意)乾的好事,如此陷害我們。”服部卓四郎眼睛都要紅了,憤怒地揮動著手臂。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兒玉譽士夫還比較冷靜,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最重要是把局勢穩定下來,不要讓美國人產生誤解,那會毀了日本的。召集骨幹成員,我們也分頭出去制止混亂的擴大。”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服部卓四郎也覺得闖了禍,原來激昂的神態變得有些頹喪。
……………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做得驚天動地,只要讓人們看到這種苗頭,以及潛在的危險便足夠了。
日本的一一七政變只持續了大半夜便平息了下去,財產損失不大,人員傷亡甚微,其中有三名美國士兵遭襲遇難。但小風波卻掀起了大*浪,特別是在對日和會正處在關鍵時刻,造成的影響是極其惡劣的。
儘管吉田茂向美國佔領軍官員作出諸多保證,儘管服部卓四郎等人自首,並說明自己的本意不是與美國佔領軍對抗,但已經無法改變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日本的右翼勢力依舊存在,而且勢力不小。也正如南洋聯邦黃大總統所說,日本對戰爭罪行的反省還遠遠不夠。
另一個訊息很快便見諸媒體,服部卓四郎的政變集團曾為美國佔領當局的“G…2”情報機構工作,在美國佔領軍當局中,這是一個反對**的情報機構。依靠美國佔領軍當局的庇護,服部卓四郎的政變集團已經得到了五十多萬人的支援。
世界上的輿論再次千夫所指,連美國國會的眾多議員都對美國對日袒護的政策表示不滿,準備聯合反對舊金山和約在國會的審議透過。
“衝動又沒腦子的日本人搞亂了一切,讓他們自己去收拾殘局吧”杜魯門總統怒不可遏,丟下了這樣的話。
“馬鹿野郎,馬鹿野郎”吉田茂氣得頭髮昏,手發顫,哀嘆道:“歷史為一個在戰爭中失敗的國家提供了透過外交而獲勝的機會,而一些蠢貨卻把這個機會給毀掉了。”
揮淚斬馬謖,不知道吉田茂看沒看過這部中國的京劇,但他知道要想重獲美國的信任,必須對右翼勢力下狠手了。而更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