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了嗎?若是真不想打攪我,就不要在我的書房裡拉著你師兄弟看蜃戲。”算主搖搖頭,笑罵道。
蜃影之中,那個女子被認出了真身——她是一個極度模擬的傀儡人,就連記憶也得編織得天衣無縫。但是,那個男子——銀翼刺客的主角戴柯那近乎神棍一般的“問題集”,卻將她識別了出來。
幻化出的畫面之中,女子在尖叫。她的自我認知在崩潰。
何外爾別有深意的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其實,這個蜃戲也是挺有意思的。”
算主看著畫面之中那個幾近瘋狂的女子,皺眉道:“唔……興許是我小時候不大興這種劇目吧?我是不大喜歡的。”
“您小時候可是連蜃戲都沒有呢。”何外爾笑了笑:“再說,我說的‘有意思’,也不是畫面好不好看、說的事兒是喜是悲。這個故事裡面混在的算學難題,我倒是挺喜歡的。”
“算學問題?”
“您等著看吧。”何外爾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其他兩三個偷偷注視這邊的歌庭派大修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些人,都是和馮落衣透過氣的。他們都知道,二十三問之中的第二問和第十問都被人解開了。但是,那個人解答的方式,卻並不符合算主的期望。對於算主來說,這有可能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戲外諸人心緒的小小躁動,沒有影響蜃戲的播放。很快,女主角雷瑞就退場了。而作為女主角“義父”與“製造者”的虛構的陽神閣閣主走了出來。他看著男主角戴柯,眼神深邃,笑容意味深長:“銀翼刺客,你知曉自我嗎?你洞徹自己的本心嗎?你有沒有試過問問自己?”
“問自己?”希柏澈憑著感覺找到了關竅,看了看自己的學生何外爾。何外爾衝著他點頭,表示這就是自己說過的那個“題目”。算主對算學也有自己的想法,很快就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竅。
“‘問自己’……哦,看起來這個蜃戲故事也不見得有多麼新,套路而已。這個號稱銀翼刺客的審官,多半也是一個傀儡人。”
“傀儡審官的那一套問題,號稱是可以分辨出一切傀儡人。那麼,他能不能夠分辨出自己呢?”
想通了這一關竅之後,算主輕笑搖頭:“外爾這孩子啊,就是愛小題大做。‘此言不真’的真假之辨,幾萬年前中古數家就有的老東西了。什麼‘有趣’的算題啊……”
算主的笑容,也落到了何外爾的眼中。這位逍遙修士將焦慮壓在心底,努力不表現出來,然後在心中沉思:“老師還是沒有意識到嗎……”
他不知道,算主心底,其實也劃過了一絲疑惑:“問自己……問自己……想到這個題目的時候,為什麼我會有一絲惶恐?”
蜃戲當中,銀翼刺客戴柯在心中魔障的鼓動下,坐到了鏡子之前,準備用那套“能夠甄別出一切人與傀儡”的問題集拷問自己的心靈。
一隻纖細的手飛快的拂過茶壺。一泓清茶滿滿盈於杯中,竟高出杯口些許。茶湯構成的曲面微微鼓動,似乎還在沸點附近,
“我這兒的氣壓比神州略低一些。莫要按著沸水的時間烹茶。“馮落衣閉著眼睛,提醒了一聲。
“這點常識我自然曉得。”圖靈真人用那一雙不似尋常男子的雙手握著一隻茶杯,笑道:“這綠鷺青是扶桑特有的葉子,今年新炒出來的。你鎮守此處,想是沒什麼機會嚐嚐的。”
“我不大講究這個。”馮落衣依舊比著眼睛,單手端起茶湯一飲而盡。這茶湯看似尚在沸點上下,但實質上只是普通的熱水,並不算燙。
圖靈真人問道:“月寒兄,你現在在看什麼?”
“神州。”馮落衣言簡意賅。
待到二人杯中添上第二道茶湯,馮落衣才睜開眼睛,失望的嘆了口氣:“希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