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義。又有四聖地並諸多仙門。然而,那方世界的神奇火油,卻被一個神道教派得了。那神道教派本不得人心,可諸大派實力相當,各自都有毀滅彼此立派基礎的能力,因此就不願讓人落了口實挑起戰爭。誰也不願去奪取那神道教派的地盤。那神道教派原本沒有絕世強者,卻靠著各大門派購買火油時獲得的資源,到處發展,收買人心,漸有天下第一神道的氣勢。”說到這兒,索漫辰頓了頓,道:“梅大人記憶不全,因此他說他記不得這個故事的結局了。但你不覺得,如今的仙盟和那販賣火油起家的神道教派很像嗎?”
王崎失笑:“這比喻還真是新鮮。”
他當然知道這個故事為什麼沒有結局——因為他也不知道結局。
就是不知道,梅歌牧究竟是真的記憶缺失,將這個“印象”和他過往的“經歷”混淆並按照這個宇宙的“畫風”補完,還是在“裝傻”。
“那方世界,神道之法和仙道之精妙完全不能比,但是那些神棍,就是靠著火油之利與大派傾軋的夾縫,往天下輸送自己的教義,等那些大派回過神來,那神道教義已然在百姓當中紮根。”索漫辰笑道:“而仙盟,也正好找到了一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他們擺脫了古法所特有的困境,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局當中。仙盟這個龐然大物卻還不自知。”
說到這兒,索漫辰又問王崎:“說起來,你真的覺得你現在跟著逍遙走出的‘道’,是正確的嗎?”
王崎自然而然的搖頭:“只要是今法修,就不會肯定自己的道‘絕對正確’。”可他又輕蔑的笑了:“可我也很確信,已知的道路當中,大約就是我們最為正確。暫時找不到更正確的路,就走現在的路——這不是很自然嗎?”
“不!一點也不!”索漫辰大聲道:“逍遙們故步自封——所以,我必須出去,我必須得到無限的壽命,在這無限的宇宙當中尋找到真正的‘正確’,然後將之帶給人族!我必須這樣。”
“那些逍遙修士,都陷入了一個瘋狂的夢。他們覺得這個瘋狂的夢裡有‘道’,所以就將整個人族拖了進來——用他們那強大到令人絕望的武力,他們和那個原本不應得人心的火油神教沒有什麼差別,都只是在用挖掘到的資源,將整個族群拉上自己的戰車!”
索漫辰指了指自己:“而我,必須破局,必須挑破那些逍遙修士的遮羞布。”
“如果在古法時代,光是懷有這樣的心思,就足夠讓那些高階修士將你碾死了。”王崎點點頭,心中開始盤算如何脫身了。
“而他們不將我碾死,僅僅是因為這樣符合他們的利!”索漫辰大聲說道:“他們看似將利益分給了整個人族,但是,真正的‘利’卻始終集中在逍遙修士期望的領域——甚至集中在你這樣的年輕人身上。”
“你們,不過是消滅了古法修這個階級。但是,‘求道者’與‘非求道者’在仙盟,一樣是兩個階級。”
王崎嘆了口氣:“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為了人族啊——這樣讓我很噁心。”
他盯著老人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死在這裡,人族將會蒙受多大的損失?爾蔚莊論劍的其他任何一個人死在這裡,人族又會蒙受多大的損失?”
“你只不過是天生下賤愛做狗,又偏偏想要踩在他人頭上做人上人罷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然後就是狂風。
“我等著你的這句質問——我們一直等著你們這樣的質問啊!”索漫辰站起身來,衝王琦笑了笑,笑容中不見溫和,滿滿都是瘋狂:“聽好了,當我們這些不成才的修士被排擠進邊緣、被埋葬在冰冷又黑暗的歷史之外的時候,你們這些天之驕子還在你們長輩的庇護之下盡情的追逐所謂的‘夢想’,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