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當初……當初醒來的時候,施加到我們身上的那種封禁,會不會只是不讓我們在接觸到這個地方的瞬間就全滅了呢?而這種封印,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幕後黑手,又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在這裡掙扎求生。”
他自言自語,然後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女人依舊是不言不語。他最終搖了搖頭,放棄了交流。朱閣宏拿起了一塊石片——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小石子比鑽石還要難得。這塊石片還是他一個半月之前撿到的,一直捨不得扔。他現在就拿這個玩意在石頭上刻東西。
最開始刻的,是一副地圖。這是他們這一個多月裡用了無數的血汗探出來的。隨後,他又刻了幾個字。他端詳了一下,發現這幾個字沒有走形。隨後,他就熄滅了手中的柴火。
有了那一行字的定位,他就不怕接下來的字刻歪了。
來到這裡的修士,肯定不只這幾個。若是還有其他反抗者,說不定這就是一點火種。而他的名字,或許也能夠因為這些石刻而被其他人記住吧。
他沒有看到,在火光熄滅之前,他刻出字的一瞬間,背後那女人那異樣的眼神。
抱歉?同情?憐憫?
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也在黑暗之中被埋沒。
第三百四十章 前狼後虎
身上重重疊疊的傷痕讓朱閣宏不堪入眠。在黑暗之中,他獨自站立,閉著眼睛,就想要眯一會兒。但是從不癒合的傷勢卻不肯放過他。疼痛幾乎從未停止,而他還要分出幾分精力關注周圍,還要分出幾分精力去警戒敵人。
在漫長的等待之中,他終於放棄了睡眠,開始靜靜的削著樹枝,製造木籤。他用來削木頭的工具,自然是往日從不輕用的愛劍——在這個地方,東西和人的價值彷彿都被抹消了。朱閣宏儘量削得很細。他一邊削著木籤,一邊與對方說道:“喂,這位姐妹啊……”
黑暗之中傳來了一陣蠕動聲。朱閣宏感受到警惕的視線。他苦笑一聲,道:“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試著從這片林子裡出去。”
沒有回應。女人從來就不說話。
朱閣宏心中生出了些許同情,他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摧殘才能將一個修士變成這樣——那個所謂的“角鬥場”所經歷的廝殺,大約是他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吧?
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願意永久性的破壞自己與自己所棲身的“社會”之間的聯絡呢?失去了社會性之後,人還是人嗎?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問題。他想到,自己一個歸一盟的修士,居然開始思考這種問題了,說不定他再在黑暗之中思考下去,出去之後就能夠成為一個……天靈嶺的修士?
嗯,出去之後申請天靈嶺的第二門派身份也不錯……
他想著,繼續和那個女人說話:“我們那天都看到了……其實那片岩石地上根本就沒有敵人。就算是阿史他發瘋了,變成了怪物,那也是在衝進林子之後,才被所謂的劍鬥獸給抓住,殺死……”
“所以,我們可以推測……這個地方,雖然是某種‘聖地’,邪氣不入。但實際上,那種‘邪氣’對於我們的敵人也是致命的。因此……”
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這一場行動了。他只能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離開這個林子。在這裡待著死路一條,只有出去才有一線生機。”
沒有回話。這個女人從來就是這樣,說什麼都沒有回應。他幾乎已經放棄與對方交流了。但是,心中的一點同情卻促使他這麼做。
就像自己長期不說話就會發瘋一樣,這個女人……若是一直跟她說話的話,她總會開口的吧?
在削好了十根木籤之後,他開始在木籤之上刻畫紋路。在這種詭異的靈氣環境之下,幾乎所有的符篆都失效了。但是,若是符篆是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