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勞煩貴人引薦了。”王崎依舊按照自己剛學會的毓族禮法行禮,隨後跟著這位宦官降下。
很快,地上一方大城便以出現。
那便是毓族帝都沅京。此城渾圓,以皇宮為心,以天壤大道為中軸,東西對稱,而圓中又有一道正方,以皇宮為界,共分三橫五縱,皇城周圍十四坊市分毫不差,而坊市之外又有田園稀林農莊,有人畜行走——且都是王崎不認識的生物。
——雙手雙腳雙眼……與人族的差異真是小。
王崎如此想著,與宦官一起落到地面,從大門一步步走進皇城。一路穿樓過閣後,王崎漸漸感受到明顯的毓族文化氛圍。
不似神州人族宮闕,這毓族皇宮卻無有瑞獸裝飾——毓族的天地乃是五十多萬年來與異獸妖族一步步殺出來的天地,而也不似人族的神州那樣目光所及之處總有龍族高高在上,所以毓族自不會祈求神獸庇佑。儘管皇城吊飾甚少,亦飛簷斗拱無勾心鬥角,但憑藉文道法器帶來的毓族文化知識,王崎卻可以看出,這皇宮,堪稱是步步華章,非同小可。
而毓族的皇城正殿,卻是正正一個毓文“天”的字樣。而御前臺階,卻堪堪藏住了一個“文”字。
那宦官引著王崎,一路進入正殿門口,然後又叫王崎在臺階下稍坐,自己步入正殿。不一會,另一個尖銳聲音傳出:“宣,偃人王崎覲見!”
王崎步入大殿,左手搭肩,右膝點地。按照毓族禮儀,膝蓋點地是必須的,但卻也不可長跪——毓族膝蓋結構比人族更加脆弱,久跪乃是酷刑,更是失禮。
王崎標準一套做下來,卻沒有半點屈辱,而是充滿一種“生物學家討好猴子”的趣味感。他一板一眼的說道:“偃人王崎見過陛下。”
“嗯,客自遠方來,跨星海,想必是辛苦至極,不必拘謹。”說話的皇帝看著王崎,目光中透著好奇。王崎分辨不出毓族的年紀,但從自己見到的那個宦官以及一路所見的其他毓族對比,這位陛下不是天生侏儒就是未成年。
哦,這麼一說他倒是想起來了。毓族帝皇壽元悠長。但是按照他們的傳統,毓族皇帝一旦滿了年限就需得退位,且不得指定繼承人,而要諸多皇子自己去爭取。
在“禮教”影子頗為濃厚的毓族社會,這倒是為數不多的“不羈”祖制了——當然,也僅僅是在人族看來。
而就毓族自己來看,人族充滿了分裂與征戰的八萬年曆史才是古怪又可憐。
而前一代皇帝卻是一個另類皇帝。他堪稱明君,卻真的只愛皇后一人,也不曾另外選妃,更捨不得皇后生子,也只在自己退位前十年,才不得不循著祖制誕下現在這位皇帝。
也是文道世界道德昌明,也是文帝世家寬心,十歲皇帝繼位也不過五年。而這五年時間,卻多是文壇名臣在忠心輔佐。
但這位毓帝,雖然名義上是赫學半聖的弟子,也尊師,也好學,單單就有一樣——他太好學了,諸子百家都有涉獵,對偃人的道理尤為感興趣。
他甚至很友好的對王崎一笑【那個表情大概是笑】,然後吩咐力士賜座。
王崎依舊很代入自己“生物學家”的身份,按照規矩行禮,然後坐下。
王崎方一坐定,毓帝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聽聞客自星海彼岸來,這一路上,風景幾何?朕倒想聽聽……”
王崎還未作答,毓帝身邊的一個毓族老者就冷冷一哼:“陛下,此偃匠雖是今日才至央元,卻非是從星海彼岸,而是自將神而來。將神黯淡,也是此偃匠所為。”
“哦?”毓帝看著王崎。
王崎頓時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他倒是懂得天象對封建神權的意義,故而起身抱歉:“回稟陛下,在下確實是在將神煉法。而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