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嘆息:“傀厲古……我手下的教頭,便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怪物擄走。我本就有多方打探,卻不曾料想……事情居然如此危險。那怪物……居然連大人都覺得可怕?”
這雖然是青普斯心口胡掐的——畢竟他之前就沒信過迷霧之子說的話,所有的打探都是奔著“神秘高手是迷霧之子麾下”這條線去的——但是這又是青蠆宗所知道的“事實”。這個說法如此符合“真相”,青蠆宗便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很強……迷霧與之交手,便覺得那怪物很強。坦白說,我根本贏不了。沒指望贏的。若是真的遇上了,我們也只能團做一團,祈求那怪物發慈悲心吧?”
他頓了頓,道:“我以為你們早就不信了。”
這番話,在最初他打天下的時候,就同手下們說過。
當時,還是有人信的。
但是,青蠆宗的這一則預言,便是被一次次的打臉。最終,也就成了一個類似於“狼來了”的故事,一個模糊的“傳說”。
早在幾十代之前,青蠆宗就察覺到了手下們漸漸生出的怠慢之心,以及對自己部分指示的陽奉陰違。他知道,這樣一個虛無的威脅,早就沒法真的讓手下全情投入了。
所以,他才一個人準備寂靜之王。
那布拉普道:“既然邪魔已經出現,又如何敢不信?”
第一大將說這句話的時候,要多違心有多違心。
但是,這卻是青蠆宗所知道的“事實”。
所以青蠆宗也沒有懷疑,反而嘆息:“迷霧告知你們實情的時候,我原本是覺得,你們不會信的。畢竟,能抵達此地,便說明邪魔遠比我們強大。我也不敢帶著你們親眼確認。”說道這裡,他晃了晃觸鬚,道:“不過,你們既然信了,那便再好不過了。”
而這個時候,青普斯和那布拉普,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青蠆宗大人他……好像是認真的?
——邪魔來了?
青蠆宗嘆息:“死咒獸……嘿,死咒獸。你們稱呼他為死咒獸,便是因為他吞噬其他活的東西,然後便不會吐出或排洩,而是將全部力量儲存起來——但是這力量又太過強大了,他們根本就不會用,也不能用,所以就只能儲存起來。”
“而在我們眼中,丘陵生機、丘陵之力,一旦進入死咒獸體內,就等若是‘死了’,同死咒之地一樣,不能吃了。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死咒獸和我們的先祖,並不是一支——至少在山嶽從天而降的年代,他們就已經分開了。我們的先祖,和死咒獸的先祖,是截然不同的東西。我們或許是山嶽之源誕生的一部分,而死咒獸,則是……有用的東西。”
青普斯聽得莫名其妙:“大人你在……說什麼呀?”
“丘陵裡面沒有類似的手法,所以你們就沒有往這邊想過。但是,我是知道的,外來者之中,有稱之為‘蠱’的……”青蠆宗嘆息:“死咒獸是山嶽在過去飼養的‘蠱’啊。他吞噬力量,便是為了供山嶽原本的意識使用。換言之,你們眼中‘死了’的力量,其實是可以用的。而且,死咒獸的先祖是經過血脈調整的,這種儲存的方式,是有固定規律的。”
青蠆宗頓了一下,道:“在幾十代之前,我就摸索出來了。”
那布拉普一驚:“難道說,大人您……”
“死咒獸是可以靠丘陵泥土活下去。但是……想要他們快速成長,便還得是丘陵生靈的肉——似乎是我們這些源於丘陵的東西,將丘陵的力量煉化過一道,所以死咒獸二度轉化,更加容易吧?”
“年老的修士,已經沒有突破希望了,但是一身法力還在。為了得到這力量,所以我規定了每個修為的壽元。雖然很對不起他們,但是,丘陵……我們需要死咒獸的力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