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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
夜風之中,阿承輕聲喚著我的名字,他兩鬢垂下的髮絲磨蹭著我的臉頰,惹來一陣輕癢。
“嗯?”看向阿承時,他滿目柔情,十指緊扣的雙手如今被阿承壓在身畔,凝望著我的眼,他薄唇輕啟,“答應我。”
我一怔,“答應什麼?”
“從此,再不要離開我的身邊,還有——”阿承一頓,“調查南宮御離那些事,用不著你親自動手,我自然會遣人留意他,南宮晤想要在我身畔安插眼線,我又豈會真的傻得一點都不明白?調查一事可以慢慢進行,然而,倘若此番當真出了意外,倘若這次你當真叫凌灝南擄進晏國,倘若我們因此再分別幾載,又因此陰陽相隔的話,你讓我如何苟活於世?”
“可是——”
我試圖狡辯,卻不想叫阿承打斷,“沒有可是。”
“我發現南宮御離居心叵測是事實,倘若不是那日同我說了那麼多,你也不會知道,南宮御離表面放縱恣睢,好似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心中卻是同樣存了謀取皇位的心思。”
“是。”阿承沒有再反駁我,可是停頓片刻,又道,“你可知道,為何那夜,他同你說了這般多的話?你便不覺得,那夜的南宮御離,似乎同平常有所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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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南宮御離?
因了阿承的話,我開始回憶起那夜的事,可無論怎麼想,總覺得,好似並無哪個地方不妥啊,南宮御離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除卻那夜話的確多了些,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不妥,當然,關於南宮御離那夜為何會同我說那麼多,我至今都不明白。
既然他處心積慮,種了那麼深的心思,何故對了我便是通通一股腦地說出來了?我同南宮御離又並非相熟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更何況,南宮御離分明知道我的心中滿滿的都是阿承,再加上他清楚我同灝南之間的關係,勢單力薄的他,怎麼就那麼大膽地將一切實情告知與我聽?
“你之前對我說過,莫筠曾在我身上種過劣毒,問我可覺得身子何處不適,對不對?”
不明其意,我便只是點頭。
“莫筠為人,你可清楚,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會是那種暗中使毒的陰險小人嗎?”
阿承這一問,卻聽得我糊塗了。
關於莫筠,對於他以往的瞭解,只知他不懂攀附權勢,一顆心赤忱坦蕩,加之那日我被擄來祈軍大營的第一夜,我都看見莫筠一臉挫敗地坐在椅上,嘴上說的則是對阿承的心服口服。
一個肯對敵軍將領道出讚美之詞,一個肯認識自己的不足,肯服輸承認對方比自己強的男子,又怎會使那麼下三濫的招數去對待自己甚是欣賞的人?
然而,倘若不是莫筠,那麼又是……
“是南宮晤,還有南宮御離。”見我身子微微一縮,阿承忙將外衫脫下,蓋住我的身子,“那藥只怕是南宮晤給的,而真正要同我下那劣毒的,不是莫筠,是南宮御離,若要再嚴格說來,那本要下在我身上的也不該稱之為‘毒’,那不過一包散粉末,輕度服食,能令人興奮,用量稍稍增加些,便能使人胡言,倘若劑量再往上加,這才能使人暴斃,那日,南宮御離命人將莫筠他們放離祈軍大營時,他便在我的藥湯之中下了那藥粉,他不是存心要我的命,他只是想要我胡言亂語,在他的引誘之下說些不該說的大逆不道之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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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生一次只一人(六)
那東西不是劣毒?只是能夠使人興奮的藥粉?
聽著阿承說及此,我再靜心一想,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