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程式,石磊是不被允許進入審訊室面對嫌疑人的,但是石磊是什麼身份?在廬陵他就等於是太子,即便跟石為先再如何不對付的官員,也絕對不會沒事找事的在這種小事情上動什麼手腳。所以,石磊順理成章的走進了審訊室,讓任平把負責審訊的另外兩個警員喊了出去,自己則跟任平一起,坐在了螺螄的對面。
螺螄大約一米六出頭有限的身高,大頭,光著腦袋,看上去例是頗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只不過現在是國慶節期間,天氣還沒涼下來,他身上也只是穿著一件長袖的花襯衣。石磊很輕易的就看出這傢伙身子骨其實相當單薄,也不禁奇怪,這樣的一個傢伙,估計來個平時喜歡打打籃球或者做做體育運動的高中生都能輕易放倒,怎麼就會在廬陵當地頗有兇名呢?看起來金大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例是不錯,尋常打架肯定是看誰身體好力氣大,就算是習武之人也是看誰的身體更結實武功更強,可是對於這些在道上混的人,往往一個勇字,就能抵得上所有的一切。敢拿棍子的肯定比只敢赤手空拳的強,而敢下刀子並且不手軟的,一刀下去見了血,彪形大漢心裡也會虛。螺螄大概就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敢把刀子捅人的那種,所以十五歲不到才會被丟到少教所去。
只是石磊坐下來之後‘就覺得有些滑稽了,這個螺螄,似乎並不如石磊想象中那麼兇悍,反倒是似乎有些膽小的樣子。
任平介紹了一下石磊的身份:“他就是那幾個人的目標,而且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幾個人是要他的命,幸虧他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兒,否則,就算是斃了你,也還嫌不夠。你知道他是誰麼?他是我們市委書記的兒子……。”
螺螄聽到前邊,還並沒有如何,最後一句話出來,他的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眼睛裡也露出幾分怨毒的光芒,似乎是在怨恨對方給他惹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這個案子,我們是要一查到底的,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僥倖心理。交代了,或許你還會有一線生機,不交代,你就是謀殺案的同謀,——…”這也算是老一套了,威嚇麼,平時估計不會有什麼用,但是石磊的身份擺在這兒,螺螄就有點兒擔心了。
“他不是傘商人麼?任局您可別騙我……。”螺螄目光閃爍。
任平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混賬!這是可以拿來胡說的麼?我有幾個腦袋?讓人冒充市委書記的公子?”
螺螄又哆嗦了一下,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兒白痴了。
石磊笑了笑,擺擺手讓任平坐下,對螺螄說道:“你呢,是中間人,負責踩道、提供工具擘掣二這種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幹得出來的。我原來以為負礴輝道和帶路的,會是個很低調的人,不過顯然你不是,你在廬陵也算是個老大了吧?”
螺螄見石磊居然還能如此不慌不慢的跟自己說話,而且似乎對他們這行當也頗有些瞭解,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是呀,我之前以為你只是拿錢辦事,於是跟那幾個刀手在同一輛車上,等到我開車下了橋,拐進那條小路之後你才下車去領著另一輛車過來。不過既然你也是廬陵地頭上小有名氣的地頭蛇,這些事大概就是你的手下去做的。只是因為當時兩輛車需要兩頭包抄,所以才會一先一後,也正好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沒出什麼大事。不過這麼一來,知情人就不光你一個了,至少,你那幫小弟是絕對知道你參與此事,甚至於我們可以透過他們的口供,把你定成主謀。
你不交代,你那幫小弟會不會也有你這麼硬的骨頭呢?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交代了,那麼你只是下頭辦事的人,從犯,並且沒有親自參與,加上坦白可以從寬,判個幾年大概還能出來娶個老婆生個兒子。你不交代,等你的小弟交代之後,你就是主謀,下場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螺螄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