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抬步進屋,恭敬喚道。
沈頌聽聲看向她:“把門關上。”
在屋門合上的那一刻,紅纓槍破風而來,夏祈安來不及反應,紅纓槍便穿過她的臉頰釘在屋門上,沈頌抬步而來拔下紅纓槍再次襲向夏祈安。
“父親?”夏祈安驚的步步後退,毫無反擊的餘力。
最終沈頌將紅纓槍直指夏祈安的喉嚨,眉眼凌厲,厲聲質問:“你是誰?為何冒充我兒長閒?”
“父親?您在說什麼?”夏祈安的後背抵在桌沿上,眼前紅纓槍閃著鋒利的光芒。
“我兒從不與我說敬語,她只會叫我老沈,我兒不會露出此等唯諾的表情,她那三流的醫術也沒有厲害到能將人縫回原樣,最重要的是她不會連紅纓槍都拿不起。”沈頌眼尾殷紅,紅纓槍又近她喉嚨一寸:“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兒在哪裡?”
夏祈安身子微沉,雙膝彎曲跪了下去,重重磕在地上:“罪人夏祈安……無顏面對沈將軍……”
“長公主?”沈頌眉間擰在一起,隨後紅纓槍直接架在夏祈安的脖子上,只需再近一點便可劃破她的肌膚,怒道:“放肆!”
“沈將軍…我知您不會相信此等離奇之事,但夏祈安與沈姑娘確確實實是經歷了……”夏祈安抬眸看向沈頌,雙眸真切,將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不敢遺漏任何一句:“夏祈安不敢誆騙將軍,沈姑娘大義,是夏祈安不配佔用她的身體……”
沈頌不敢置信的聽完夏祈安的解釋後,手中紅纓槍偏離夏祈安的脖子滑落在地,快步上前半跪於她面前,顫抖的抬手撩起她左臂的衣袖,新疤下面一條陳年舊疤赫然出現在他眼前,那是沈長閒幼時第一次接觸紅纓槍時所傷,她當時沒有哭鬧,而是含淚繼續練著比她個頭還高的紅纓槍,所以沈頌記了很久。
愛女已死,此打擊對沈頌來說並不小,但這條路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早就知道,看著眼前愛女的軀殼,他心中的複雜無法言說,渾濁的眼中銀光點點,抬手卻不敢碰愛女的臉。
夏祈安心知沈頌所想,低下頭靠近他抬起的手,讓他的手能夠落在愛女的頭髮上:“沈將軍,夏祈安不敢奢求您的諒解,只求一切塵埃落定,夏祈安再任您處置。”
柔軟的髮絲引的沈頌掌心一顫,輕柔慈愛小心的撫了撫沈長閒的頭髮,唇角抖動,啞聲道:“……是我兒榮幸。”
“將軍?”
夏祈安瞳孔震動,隨後在她未反應前,沈頌輕撫沈長閒頭髮的手收回,而後另一條腿也放下,跪拜在夏祈安面前。
“末將沈頌參見長公主。”
“將軍何故行此大禮?”
夏祈安連忙膝行前一步扶住沈頌的肩膀。
“長公主魂歸,南沅氣數未盡。”沈頌直起身子抱拳透窗看向屋外的天光:“陛下可安息了……”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