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毅一向都很有雅緻,牆上的古風畫上用毛筆寫著一首古樂府: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暮與朝。
他若生在古代,定是一個馳騁沙場的殺將,而不是這樣難堪的悲情結局。
我輕輕撫摸著畫,都說人的緣分是五百年才修來的,那麼前世有著怎麼樣的糾纏。
今生的我註定是一個奪命的狙擊手,而他卻是不再躲閃的獵物,他哪也沒有去,只等那子彈破空而來,射入碎裂的心。
一星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拿起那塊懷錶,它躺在我手心裡,深深藏著一個女孩子年輕的笑顏,也是我回不去的過去。
那塊懷錶他一直貼身戴著,從來未讓人碰過。它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刺眼的隔在我們之間。
我輕輕的摩挲這那刺眼的懷錶,我與他之間的故事,已經隨同我手中狙擊槍射出的子彈,隨著一聲巨響全部歸零。
曾經我說,就算是抓不住的子彈,我也會扭轉它的軌跡。可我真的可以控制命運的方向嗎?我甚至都無法……控制住陷入毒愛中瘋狂的我。
這幾天,我翻遍了整座屋子,也沒有找到管毅留下的支離語言,他像一個千面狐狸,用一千張面具掩蓋真心,沒人知道真實的他是什麼樣,包括我。不論這段感情充斥了多少的謊言和傷害,我都擺脫不了那狡詐的秀惑。
夕陽西下,我坐在窗前,腳下是沉重的槍箱。我彎下腰來,在滿屋的陽光下緩緩的將那箱子裡的零件一件件安裝,直到它變成了一把精緻的狙擊槍。
深夜降臨,夜來香靜靜盛開,那芳香襲人心扉。我是多麼的期盼這世上有著鬼魂,這樣他的魂魄就會夜夜歸來,微風拂過窗紗時,便化作滿屋的鬱香,對孤寂的我講述那些秘密的故事。
第159章 烏鴉幻影
世事如風,陣陣狂野的吹來,我站在窗臺上,滿頭長髮瞬間飄起。
淡然的轉身望去,卻發現遙遠的夜空裡聳動著一團異樣的烏雲,那黑茫茫的雲霧快速的移動著,越來越近,在一瞬間衝破了視覺的界限。
無數烏鴉從遠處飛來,一支接一隻得從玻璃門中衝了進來,它們匯聚成一團黑影,那黑影在不斷變換著,最終變成了管毅的身形。
“管毅,你今生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嗎?沒有欺騙沒有技巧沒有任何目的。”
他說,“有過。”
我看著他脖頸上的懷錶,想起了那裡面深藏的女孩照片。
他說:“我再長久的一生,也就只是她回首時,那短短的一瞬。”
我笑了笑,頭也不回的走了把他拋在了身後,卻無法把他丟擲我的心,我不知道一向專一的我為何會如此,也許一個人的心真的可以分成兩半,一半用來去愛一個好男人,另一半還愛著一個壞男人。可是那必定不會長久,這場讓我混亂失去信念的分裂的愛,總有一天會結束。
管毅的幻影在夜色中分散,化為一群烏鴉飛出了窗外,我冷漠的看著它們一去不復返,消失在天際。
空曠的房間裡,鏡子裡的我,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抓痕,那是嚴麗對我無窮的恨意。也是管毅的離去,留給我的永不消滅的傷痕。
我希望可以牢牢記住這傷痕,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可我卻悲哀的發現,從此以後,我的心就像是挖了個窟窿,我不停的試圖將它彌補,可我做的事更加的失控讓事情更糟糕。
我們互相欺騙,互相利用,也互相傷害,芸芸眾生中我們不是好人,這就是壞人的愛情。
沿途沒有車,人沒有終點方向。
歸巢咖啡館,依舊是那樣的溫馨。
曾經有人在這裡和我說,馬不停蹄的得到,意味著,會馬不停蹄的失去。可那時的我還是急急忙忙的想去抓牢一